玉鐲碧綠,襯得她手腕膚如凝脂。
月傾華嫉妒的一雙眸子,都似噴了火。
月千瀾身上的衣服,玉鐲,還有她發間斜斜插著的精美步搖,這些原本都是屬於她的。
她恨,恨不得搶過來,穿戴在自己身上,可她還沒瘋掉,自然要竭力克製心底的憤恨,裝的一臉淡定,波瀾不驚的模樣。
她稍稍壓住心底的嫉恨,沉澱了湧動的情緒片刻。
她低垂著眉眼,拎著一盒糕點,擱放在老夫人麵前:“祖母,這是傾華親手為你準備的,味道雖然沒有韓廚子做得好,但是也是孫女的一片心意,還希望祖母原諒了我娘。”
老夫人輕聲歎息一聲,看著這個容貌傾城,姿容不凡的二孫女。
賢妃娘娘看重她,本來是好事,可是如今她倒覺得,這個二孫女反而成了賢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之間的導火線。
她是從小看著月傾華長大的,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疼惜月傾華的。
所以,她再也沉不下臉,她拉著月傾華的手,觸感冰冷,不由她眉頭一皺。
“傾華,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涼?是衣服不夠穿嗎?還是身邊的丫鬟伺候的不當心?”
老夫人這一問,可把月傾華心底的委屈一並勾了出來。
她眼圈微紅,咬著殷紅的唇瓣,低聲哽咽不語。
她身邊的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回道。
“老夫人,二小姐的衣服,經由前幾日的那場大雨,已經被毀壞的差不多了。二小姐因為二姨娘正在受罰,她不好在這時候大張旗鼓的為自己添置新衣,所以有苦隻能自己挨著。二小姐蓋的棉被還都是薄的可憐,這幾日綿綿細雨,沒有晴天,那些濕透的錦被和衣物,都不能用了。”
“所以,這幾日我們小姐穿的難免單薄,盡早起來,甚至還咳嗽了幾聲。奴婢擔心,二小姐可能感染了風寒……”
沈氏聽聞此言,頓時上前一把抱住了月傾華。
“我可憐的女兒,是娘連累了你,娘以後,再也不作蠢事,連累你跟著一起受苦了,都是娘的錯。你這孩子,衣服不夠,被子不厚,你怎麼不向老夫人稟明啊,好歹你還是她的孫女呢,她又是看著你長大的,又怎麼能不管你呢?”
月傾華眼角滑下一滴眼淚,紅了眼眶低聲回道:“我怕打擾了祖母,更怕府裏的人說我不顧娘的安危,隻想著為自己添置新衣。我們府裏,一直都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添置新衣的,我又怎麼能夠破這例呢?”
“是啊,如今不年不節的,是不能添置新衣。老夫人這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看著傾華受凍嗎?”沈氏期期艾艾的哭著,無助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蹙眉,看著月傾華在哭,又看著她那單薄的衣裙。
她倒是有不少沒穿過的衣裙,甚至還有嶄新的貂裘大衣,可是她一個老婆子的衣服,多半是暗沉的顏色,實在不適合這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