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珺擦幹眼淚,伸手攔了一輛的士,駛向福壽軒。
這個地方是林聖哲固定的午餐晚餐外賣地,隻要拿出林聖哲的會員卡就能避免排隊,優先點餐,可是夏若珺沒有他的黑色金卡,隻能在隊尾安安靜靜地排著。
她隻能慶幸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沒有那麼多人點餐,等了很久她才拿著點好的外賣奔向景盛。
前台的美眉早就下班了,景盛的大廳中空曠無人,直達林聖哲辦公室的電梯需要專屬的密碼卡才能進入,夏若珺隻好從普通的員工電梯坐到三十八層然後再通過消防通道的樓梯一階一階的爬上去。
她一手拿著手包,一手提著發沉的外賣,終於走到四十五層的時候已經大汗淋漓。她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用肩膀推開消防通道那扇厚重的鐵門。
四十五層直到晚上九點多仍舊忙碌,燈火通明的一層樓每個人都腳不沾地,孟芳婷端著苦澀的黑咖啡路過了夏若珺,走了兩步才駐足,回過頭訝異地看著她,然後看了眼她身後的門問:“你從這裏上來的?”
夏若珺氣喘籲籲地點點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爬上來的。”
孟芳婷騰出一隻手給她豎了豎大拇指:“你真是太幸運了,大廈的消防通道晚上十點就會鎖上。”
夏若珺羞赧地笑了笑:“你們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孟芳婷點點頭,指了指那間辦公室,如釋負重地說,“聖哲哥一直在忙,還沒吃飯呢,你來就好了。”
夏若珺眉頭輕斂,看著那杯黑咖啡咬了咬唇,開口道:“芳婷姐,我哥他剛出院,不能喝這個。”
孟芳婷有些調侃地看著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了句:“聽你的。”
然後端著咖啡轉身離開了。
夏若珺:“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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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聖哲今晚要加班到很晚,在醫院住一天就耽誤很多工作,何況他不僅僅隻有景盛這一個地方要操心。
林澈那個老家夥在他不在的時候淨給他找些雞毛蒜皮的瑣事煩他,等他回來要一個一個處理。
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林聖哲剛和盧鴻等一眾高層和助理開完會,吩咐孟芳婷給他煮杯咖啡後,又開始在辦公室奮戰。
辦公室的門和平常一樣被人敲了兩下,他開口說“進來”,那人才推開門,一步一步氣息不穩地走到他麵前,把手裏的東西重重地放在了他麵前的空處。
林聖哲斂眉看著帶有福壽軒標記的餐盒,以為是孟芳婷那個總是多事的女人,垂下眸子繼續工作,隨口問道:“咖啡呢?”
“沒有咖啡,現在要吃飯了!”清麗的嗓音響起,帶著微微的怒意。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猛地抬起頭來。
夏若珺精致的五官染上一層薄薄的怒氣,楚楚動人的眼神裏都是擔憂,她伸出潔白如藕的手腕放在他麵前,指著自己那塊小巧的腕表說:“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她非常不讚同地看著他,抿著唇時有淺淺的小酒窩,可愛極了。
林聖哲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不禁有些呆了。他似乎聽到自己心底的那朵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緩緩盛開,那種感覺讓他怦然心動。
“咕嚕咕嚕……”
那麼溫馨的時刻被突如其來的響聲打斷,夏若珺的神情一瞬間變得豐富起來。
林聖哲眉頭緊鎖,微怒:“你也沒吃飯?”
夏若珺暗暗咬牙,這個不爭氣的肚子居然在哥哥麵前亂叫,真的是太丟人,她尷尬地點點頭,討好地笑著,眼睛都眯了起來:“那我們現在開動吧。”
白熾燈光下的她,身披一層朦朧的薄紗,靈韻窈窕得美輪美奐。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帶著刻意,一看就像是有心事的模樣,林聖哲站起來,提著餐盒走到一旁的茶幾,邊整理邊說:“不想笑就別笑,沒必要做給別人看。”
夏若珺一直跟在他身後,笑容掛在臉上,然後漸漸消失,這種刻意的笑容讓臉頰很累,她揉了揉臉,低低地應了聲:“哦。”
林聖哲把碗筷擺好,率先坐了下來,看了眼旁邊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
夏若珺一屁股坐了下去,柔軟的沙發立刻把她包裹,她陷了進去,表情依舊落寞。
林聖哲把筷子遞給她:“怎麼會到景盛來?”
她窩在柔軟的沙發裏,抬頭對上他墨一樣深邃的黑眸,發自內心地笑著說:“想你了。”
白熾燈光明亮如白晝,空氣裏有一絲涼意,卻生成一種軟軟的毛茸茸的感覺,林聖哲看著她清婉脫俗的模樣,心底的柔軟瞬間泛濫起來。
他招了招手說:“過來,哥哥抱抱。”
夏若珺的眼眶頓時通紅,眼底一片氤氳,撲到了他的懷裏。
林聖哲被她撞得向後一仰,一如往常地給她按摩著脊背讓她放鬆,溫香軟玉在懷,這個他深愛的女人,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