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嗎?”李明玉關心地走近她,站在彭淳的另一邊,白嫩光滑的臉上兩條柳葉眉微彎,看著彭淳說,“上次你送給我的那盒感冒藥很管用,不妨讓夏小姐試試?”
夏若珺感覺到彭淳的身體微僵,很不正常的反應,渾身的刺好像都豎了起來,但他卻沒有看她。
正常情況下,他應該禮貌地接上一句話的,無論是什麼都好,李明玉作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外人,彭淳應該對她疏離,而不是這般如臨大敵。
夏若珺垂下眼,再抬起來的時候一片純真,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怪異,捂著唇對李明玉笑:“真是抱歉,李小姐,我不吃感冒藥的。”
李明玉很遺憾地對她笑,然後看著一旁僵硬的彭淳說,神色異常溫柔,臉頰甚至有些微的羞紅:“還沒有正式謝謝你救了我,你的外套我已經洗幹淨了,下次你再去我家的時候再給你好了。改日我請你們倆吃飯?”
彭淳始終緘默不語,夏若珺笑得像十六歲的少女一樣,搖著手:“不必吃飯了,還要謝謝李小姐善解人意地成全我和彭淳呢。你這樣熱情,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李明玉也笑得人畜無害:“朋友之間何必計較這麼多?”
夏若珺在心裏腹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李瑞靜賤的掉渣,這個李明玉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實際卻是一個綠茶婊。
“誰跟你是朋友?”彭淳聲音暗啞,摟著夏若珺的手有些顫抖,他厭煩地看了眼李明玉,惡狠狠地說,“你碰過的東西就不要再入我的眼了,太髒。”
李明玉動人的溫婉笑容僵在唇邊,心痛且不敢置信地看著彭淳,嘴唇哆嗦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夏若珺站在兩個人之間有些尷尬,她鬱悶地看著彭淳,撞了撞他的肩膀,嘟著嘴問:“你怎麼這樣說話?是不是和李小姐有什麼誤會?冤家宜解不宜結,把話說開就好了。”
彭淳厭惡地看著李明玉,牽起夏若珺的手,推著購物車從她身邊離開,留下一句刺痛人心的話:“沒有誤會。”
夏若珺被彭淳摟著往前走,還不忘扭過頭來寬慰李明玉:“李小姐別在意,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真是太抱歉了。”
然後就被彭淳拉遠了,之後兩個人一直沉默著,沉默著排著長長的隊伍,沉默著結賬,沉默著去取車。
彭淳沒有發動車子,坐在車裏一動不動,夏若珺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涼涼地說:“你要是想繼續在這裏裝雕塑,我就下車了。”
距夏若珺這麼長時間對彭淳的了解,他是一個脾氣很大的人。他平常話多,但是真正生氣的時候不愛說話,表情卻是異常的煩躁,能讓人感覺到他的怒火,就像現在。
夏若珺不知道彭淳是什麼時候又跟李明玉有了交集,也不知道李明玉剛剛當著她說的那一番狀似曖昧的話有何用意,她都不想再想下去,因為她心裏根本沒有妒忌或者吃醋的感覺。
她現在生氣的是,彭淳把李明玉對他的影響放大,竟然導致了他和自己之間關係的危險係數上升。
何必被旁人影響呢,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說什麼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呢?除非你心裏是在意她的,不然會對她有什麼情緒呢?
夏若珺看著彭淳仍舊直視前方不說話的樣子,真是胸悶,意欲打開門離開,卻被彭淳眼疾手快的鎖上車,他扭頭斂眉看著她,聲音很輕地問:“你相信我嗎?”
夏若珺很無語,她雙手環胸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彭淳:“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所以請你能不能不要做出這副讓我不懷疑都不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