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熙婷的葬禮夏若珺沒有參加,她也沒有見過宋溢,這一切她覺得是一場夢,似乎沒人提起,她還能恍然以為一切如初。
夏若珺在家休養了幾天便到了去鼎基麵試的日子,她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裝,氣質卓然的走進鼎基大樓,奇怪的是,麵試官有三個人,而麵試者隻有她一個。
可她又不好意思問“難道隻有我一個人來麵試”這種話,隻能乖乖地回答麵試官的問題,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他們怎麼難為她,夏若珺都能要做到以柔克剛,可是麵試官那麼嚴肅地讓她自我介紹之後就說:“明天上午九點到人事處報道。”
夏若珺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難道鼎基那麼缺人?什麼技術性的話都沒問,直接上崗。
但是找到新工作還是很值得慶賀的,而秦瑞玲似乎知道她一定能被錄用,在家裏準備了一大桌子豐盛的菜色,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夏若珺就聞到了菜香,一路走來,到她家的門口氣味最濃烈,她拿出鑰匙打開門,廚房裏還響著油煙機的聲音,飯桌上擺著精致美味的家常菜,她的心一下子溫溫軟軟的。
這才是家啊。
秦瑞玲今天沒有化妝,素麵朝天的她有一些掩藏不住的老態,端著菜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傻傻站在門口的她,笑著說:“珺珺回來了,來,洗手吃飯了。”
夏若珺在那一刻的大腦是空白的,呆愣著看著麵前的一幕,然後鼻尖泛酸,她多想讓時光停留在這一刻,然後走上前去擁抱這樣的溫暖。
可是當理智回籠的時候,她又立刻變成了那個冷漠的夏若珺,冷淡地點點頭,放下東西洗手吃飯。
吃飯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來秦瑞玲還有五百多萬的賭債沒還,眼神驟冷,連嘴裏的菜都變得難以下咽,直愣愣地問:“最近沒人找上門來讓你還債?”
秦瑞玲早就想好了對策,她低頭慢慢地說,仿佛真的有懊悔之意:“那天我打算辭職,和以前公司的老板視頻,他看到我這樣善心大發,替我還了這筆債。怎麼說我也是因為談生意才落得這樣的下場,債務在我工資裏扣,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夏若珺可是一點兒都不信,她“啪”地把筷子拍在餐桌上,厲聲問:“你當我是傻子?”
秦瑞玲扯了扯嘴角,看起來很是疲憊:“我不可能再騙你了,況且我過幾天就要回公司繼續打工,騙你也沒什麼意義。”
這話說的夏若珺心裏更是煩躁,她冷哼一聲,想起臥室裏那幾瓶古董香水,真是沒有了吃飯的**。
她站起來就回了臥室,秦瑞玲在身後說:“你都這麼瘦了,還不多吃些,媽媽特地給你做的。”
“媽媽”這兩個字每次夏若珺聽到耳裏都很難過,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個貪心的人,以前沒有媽媽的時候也是風平浪靜幸福舒適的生活著,有了媽媽之後從心底有一股難言的尷尬。
就是那種和一個陌生人每天生活在一起的尷尬。
夏若珺腳步頓了一下,還是走進自己的臥室,把門關的死死的。
她在生氣什麼呢,生氣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忽然出現,還是生氣她明明在自己身邊生活的很好還是偏要離開呢?
夏若珺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家門再一次被敲響,秦瑞玲去開門的時候兩個皆是一愣。
小艾看著麵前容貌和夏若珺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瞬間像是被雷擊中一樣,雷得外焦裏嫩,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她原本十分激動的心情一下子被凍住,然後緩緩開口,禮貌地問:“請問夏若珺在家嗎?”
秦瑞玲慈祥地點頭:“你是珺珺的朋友啊,進來,她在房間裏呢。”
小艾有些拘束,小心翼翼地推開夏若珺的房門,見她躺在床上正發著呆,小聲地喊了聲:“組長!”
夏若珺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反應過來時,小艾那麼大一個人站在她麵前,嚇了她一跳:“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艾很無辜:“走進來的啊。”
夏若珺翻了一個白眼,廢話。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椅子,對小艾說:“坐吧,找我什麼事兒?”
小艾絕對是兩句離不開彭淳的,夏若珺在意識清明的那一刻就反應過來,無論小艾說什麼,夏若珺都不會妥協的。
可是卻沒想到小艾會紅著眼說:“總監不見了。”
“不見了”是個什麼意思?夏若君想不通,直愣愣地看著小艾,等待她下麵的話題,可誰知小艾就會看著她哭,似乎接下來也無話了,夏若珺徹底淩亂。
“你倒是說明白了啊。”
小艾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監已經很久沒有上班了,自從和組長你分手之後總監就幾乎是每天買醉。上次他根本不知道你去了,以為是我找到的他,還凶了我一通。我當時心裏很亂,被他罵走了,然後就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