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小時的拉鋸式談判，四家廠商心有餘悸地離開會議室。
回到學生處辦公室，鍾曉冰忍不住好奇道：“你怎麼知道，其他三家代理商都是為聯想陪標的呢？”
吳濤淡然一笑：“猜的。硬件配置單上的貓膩，那麼明顯，不難猜出來。”表麵上說得輕鬆，但對於陪標圍標這種事情，前世裏他見識得不要太多。也就是鍾曉冰這種剛從國外回來的青澀海歸，對國內項目招投標這些貓膩一無所知而已。
“真的嗎？”鍾曉冰不明就裏地道，隻是吳濤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而是話鋒一轉，將手裏文件放在鍾曉冰麵前道：“鍾老師，這是我最近搞出來的兩篇論文，麻煩你幫我潤色一下，順便翻譯成外文，投稿外文期刊。”
“論文？”鍾曉冰立刻被吸引住了，喃喃道，“你才大二，就寫論文了，而且還是投外文期刊？”
打開論文手稿一看，一篇是《web2.0技術框架綜述》，另一篇是《基於蜂巢理念的分布式服務器集群架構》。
仗著有些計算機專業的底子，鍾曉冰立刻翻開論文瀏覽起來。這一看，頓時被吸引住了。兩篇二十幾頁的論文，她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才隱約明白大概。
回過神來，吳濤正拿著紙筆在她旁邊的辦公桌上寫寫畫畫，在他旁邊，已經積累了好幾張設計框圖了。
這個學生真是妖孽啊！
鍾曉冰輕咳了一聲道：“你怎麼想起來寫這麼高級別的論文？作為你的核心技術理念，形成技術壁壘，不是更好嗎？”
吳濤沒正形地一笑道：“我這不是為了減輕鍾老師你的壓力嗎？有了這兩篇高質量論文，至少我以後逃課曠課顯得更有底氣了。”
鍾曉冰將論文往桌子上一丟，嗔怒道：“說正經，你不要糊弄我！”
“好吧，鍾老師。其他領域的核心技術，或許需要藏著掖著。但在互聯網領域，藏著掖著真的不如公開共享好。因為互聯網產業是規模型經濟，隻有大家共同進步，形成不可逆轉的規模效應，才能帶來更多的機會和利益。”
作為加州大學出身的海歸派，鍾曉冰對於這個問題倒是不難理解。想通此節，她對這個妖孽學生愈發另眼相看了。
“第一篇綜述類文章，一般比較難以發表。但你這篇寫得極有深度，又有廣度，至於首創性，更不用說了。我想發在cacm上，應該問題不大。”
吳濤遲疑道：“cacm作為國際計算機協會的頂級期刊，我這篇綜述類文章，會不會分量不足啊？”
“我在美國待了那麼多年，你懂還是我懂？就這麼定了！”鍾曉冰幹脆利落地道：“這第二篇和硬件相關，投vldb joual硬件篇吧？”
這個期刊吳濤不熟，若有若無地問了句：“這個期刊sci影響因子是多少？”
“大約7左右吧。”鍾曉冰輕描淡寫地道。
“啊？7！這麼高的因子，投稿難度可想而知啊！”吳濤無奈道：“有必要這麼較真嗎？”
鍾曉冰一臉認真地道：“有必要，好論文決不能白白浪費在一般期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