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嚇唬我,”我苦笑道,脫掉衣服,“哪兒有啊?”
蘇左的纖纖玉指,劃過我的肌膚,很癢,但反饋回來的我自己的皮膚感覺也很平滑,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
“可我真的看見了呀,我還聽見陳哥(那個胖子)說,他也看見了,總不能我倆都看錯了吧?”蘇左幫我拉上衣服,皺眉道。
“可能是掛上了水草,或者被水底的石頭劃過的痕跡,”我猜測道,“所以很快就消失了吧。”
“你要說劃過…;…;”蘇左沉吟片刻,似乎在回憶,“倒是很像劃過的痕跡,不過。不是被石頭,而是被——人的手。”
蘇左伸出右手,抓了抓,我不覺後背起了一層冷汗,該不會真的有女鬼吧?
我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水潭中央位置,之前我就是在那兒潛水,向天上射出水柱的,麵朝天,背朝下,如果真有什麼東西在我後背上抓了幾下,倒也合情合理…;…;我可不要這種合情合理:“走吧,咱們換個地方。”
我拉著蘇左起身,離開仙女瀑布,繼續沿著山路遊玩,本來山間信號很弱,走到一處高地,我給蘇左拍照的時候,發現滿格信號。便給蘇右打電話,讓她過來跟我們彙合。
等到了蘇右,三人一起,繼續遊玩,又逛了幾個瀑布,但我憑借知覺判斷,沒有一個瀑布,比仙女瀑布的陰氣更重,不知道聞人選的那個怎麼樣。
玩兒到下午四點,我們開始返程下山,五點半,到達停車場,聞人還沒回來,蘇右肚子餓了,我們沒帶吃的,停車場有個小賣部,卻隻有泡麵、火腿腸等常見的旅遊景點食品,三人買了三桶泡麵。三個茶葉蛋,坐在車裏吃了起來。
等到了六點鍾,聞人還沒下來,又過去半小時,眼見著太陽快落山了,我有點擔心,給她打手機,不再服務區,我便讓左、右留下。我上山去尋找。
“姐夫,我給你去吧,讓我姐留下就行。”蘇右皺眉,她也意識到聞人可能出了問題,我看向蘇左,她點點頭,現在陸續有遊人下山,而且還有那個小賣部,停車場並不危險,留下蘇左,我能放心。
我讓蘇左進車裏,自己鎖上,然後和蘇右爬山,來到之前和聞人分手的那個地方,爬上了她登高的那個大石頭,往下看,全是樹林,也看不見瀑布,隻能聽見東南方,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
“是不是這邊?”我指向水聲方向,問蘇右。
“我記得是。”
“走吧。”我滑下大石頭,進入森林,好濃密的樹林,裏麵幾乎不透光,黑黢黢的,腳下是深深的枯葉層,踩上去跟踩著沙發差不多,舉步維艱。
走出十幾米,蘇右在後麵叫我:“師兄,你慢點,我跟不上。”
在蘇左麵前她叫我姐夫,蘇左不在,她就叫師兄了。
我回頭,伸手,蘇右笑笑,把我遞給我。我牽著她,兩人前後、相互扶持著,深一腳、淺一腳地朝水聲方向行進,走了能有兩百多米,前麵的水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甚至能聞到瀑布的那種潮濕味道,卻依然看不見。
又前進數米,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個不算太大的水潭,水潭那邊,是個高約四、五米的瀑布,這種瀑布在四周山,幾乎不入流,太矮了。
“師兄,你看。”蘇右指向地麵,我低頭看,隻見聞人的衣服、鞋襪。整整齊齊地疊放在水潭邊的一塊石頭上,一隻旅遊鞋裏,還斜插著她的手機。
但聞人,不見蹤影。
“師父!”
“師父!”
有山穀的回音,有點瘮的慌。
“別喊了,四處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我說,蘇右點頭,跟我分頭尋找。找了一圈,連個腳印都沒看見。
我倆重新在聞人衣物那裏彙合,都搖頭,衣服在這兒,說明聞人沒有遠走,她脫衣服的原因也很好理解,因為發功的時候,身體會很燙,之前給我傳送真氣那晚就是如此。渾身大汗淋漓,穿衣服肯定濕透,急需降溫。
降溫?我看向水潭,聞人會不會藏在水底了呢?那裏可是個絕佳的降溫之地,之前聞人要求,說得有水的地方才好,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
天色已經半黑,我看不清水底,靈機一動。我撿起一塊鵝卵石,投入水中。
“你幹嘛啊?”蘇右問,還沒等她話音落,隻見水潭中央,射出一道衝天水柱,蘇右媽呀一聲,跌坐在地上,我倒是沒有害怕,畢竟有心裏準備。而且那水柱,跟我射出來的非常像(我的也是聞人的真氣嘛),隻是直徑要粗壯許多,射的也更高些。
水柱落,一道身影,從水底出現,慢慢走向岸邊,先是頭露了出來,繼而是脖頸、胸口,肚子,還有以下。
“師父,你嚇死我了!”蘇右嗟歎。
聞人甩了甩頭發,攏到後腦,從手腕上摘下一個皮筋,將頭發挽成一個發箍,她頭發本來就不算長,挽起來之後,跟假小子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