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霸主歸來 引子二(3 / 3)

庫克的鼻部直接凹了下去,眼睛裏也滲出血珠,他似乎覺得天淩殺他的決心不大,求饒道:“隊長,是他們指使我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千萬不要殺我。”

天淩不耐煩的揮手打斷求饒,蹲下身,指著看似休克高野百惠說道:“如果這個女人我素不相識,我的確可以饒你,但她是你隊友的女人,對自己的戰友下黑手,對自己可以托付後背的兄弟下刀子,這難道就是你們這些基督徒的信仰?……所以你必須死。”

天淩一槍打在庫克脖子上,順著槍口方向朝外飛去的頭顱讓人驚駭得肝膽欲裂,而同時從頸口噴湧出的大量鮮血也濺了他一身。

“牛,拿著槍。”天淩把槍扔給牛忠寶,在地上找了件還算白淨的T恤換上。

“隊長。你左臂上的黑布也濕透了,風吹一晚上,第二天肯定會痛得刺骨,我用我身上的黑T恤給你重做一條吧。”傑森被天淩的殺人手段嚇得心驚肉跳,暗自慶幸沒自作主張加入諸如此類的行動,一回過神來,見他左臂上為他人送行的黑布也是被血浸透,好心建議的說道。

“每天都有人離開,善良的,罪惡的,都在離我們而去。而我,在這個末日,又能為他們送行多久,我會一直帶著,隻要我活著。”天淩一陣感歎,打量著滲著血絲,在皎白月光下略略隱現紅色的黑布。

“如血色一樣殘酷的現實啊!我們又能走多久?如果有天我們的屍體被發現,就用這血色的袖章向發現者證明我們曾經戰鬥過吧。”天淩有點氣力不支,深淺著步伐朝自己休息的高台走。

“我們就叫血袖章吧。”

嘩啦!嘩啦!

背後不斷傳來布料被扯裂的聲音,天淩沒有回頭,他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而他們,一定也知道自己在做著什麼。

一抹淺笑,藏著無奈,躲著欣慰,爬上天淩的嘴角。

哪怕明天我們就會死去,至少在今天,我還身為一個人活著!

天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鋪著薄褥子的直板床上。恩?軍綠色的床單和被罩,原來是做夢,哈哈,夢中的確挺霸氣的,不過軍訓幾天就累成這樣,這大學入學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操,不對。”他警惕起身,打量周圍環境。

“野戰帳篷?看來我被營救了,謝天謝地。”天淩嘴上說著,可心裏沒有一點被營救的感激,反而加倍懷念剛醒時的幻想,唉!回到美好大學時代的夢碎了。

“事實上,你更應該感激海軍陸戰隊。”一聲輕柔淡淡說道。

天淩這才發現帳篷的深處坐著一位年輕的女軍官,略施粉黛的臉,清秀脫麗,高挺的鼻梁讓他的臉型更為精致,最重要的是胸口的那抹凸起,幾乎把製服撐爆,而且她的巨胸正擱在桌麵邊沿,難道是太沉了?

“這洋妞奶-子真他大爺的夠大啊。”天淩吞了口唾液,用中文講道。

“爹媽給的,沒辦法的事。”女軍官一句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這句普通話比發現大胸洋妞更讓天淩震驚,不過他腦筋一轉賊兮兮的說:“如此美麗的女士,還能講一口流利的中文,我授-精了。”

“恩,謝謝。”女軍官微微一笑:“別雞-動。”

這些網絡詞彙在中文教材上是不可能出現的,天淩試探性的問:“天涯?”

“不,貓撲。”

昏厥……

女軍官款款起身,搖晃著洶湧的胸部,走到天淩床前正色說道:“先自我介紹下,米娜\x{2022}傑佛遜,嗶嗶——大學中文係畢業,現在軍銜是少尉。”

“也隻有嗶嗶……大學才出你這樣的怪物。”

“多謝誇獎,然後,根據將軍的命令,我將負責滿足你的任何需求。”

“任何需求?”天淩雙眼放光。

“對,任何需求。前提是徐先生必須加入美國國籍。”米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白的回答反而讓天淩為之氣結。

“不行啊。”

“不行?”米娜詫異的問。

“對啊,我今年二十五歲,年齡分有三十分;大學本科學曆,也有三十分;配偶同居分,也有二十分,如果我現在找個妞同居的話;奶奶的,遠遠不夠啊,離你們的標準移民分數早著呢。”天淩煞有其事的掰著指頭算移民分數。

米娜撲哧一笑,搞不懂眼前的年輕人是真傻還是假傻。

“你笑什麼?移民分是低了點,但是也不帶這麼嘲笑的嘛。”天淩很是憤憤不平,然後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一臉恍然道:“草包將軍那丫的實在是太他MA仗義了,送個大美妞給我結婚拿綠卡啊,嘖嘖嘖,這胸脯,能喂飽一足球隊的孩子。”

“咳,是蓋爾將軍。”米娜提醒道。然後不知從哪個角落抽出一棕色文件袋,遞給天淩,接著說道:“天先生,文檔裏有一份聲明,隻要你簽署上名字,就是美國合法公民了,恭喜你。”

天淩拆散文件袋的封口棉線,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滑了出來。

“護照?”

“是的,我們早已幫你辦好,隻需你把文件袋中的聲明簽署一下,護照就立刻生效了。”

天淩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心中卻早已翻騰倒海。畢竟,手裏握著的,是多少留學生的夢想啊!手指有點發顫的翻開護照最後一頁,自己的照片與名字赫然在目。

不過,當某些東西真正的可以正常進入自己生活的時候,卻失去了光彩,失去了意義。

“米娜少尉,我的衣服在哪?”天淩把護照丟到枕邊,發現被窩裏的自己一絲不掛。

“在床下的皮箱裏。”米娜一直在觀察這個同齡人的舉動,剛才在他翻開護照時,明明在他眼裏捕捉到驚喜,轉瞬間,又趨於平靜。

“米娜小姐不回避,難道要看我換衣服?”天淩閃著狡黠的眼神。

“哼。”米娜走出帳篷時嘴裏嘀咕著說道:“又不是沒看過。”

皮箱長約一米,寬半米左右,頂麵寫著拚音和兩串字母與數字摻雜的編號。

“啪!”一聲打開。

箱子最上層是一件被塑料薄膜包裹的軍常服上衣,抖開塑料袋,熟悉的觸感傳來。

零七年解放軍大換裝時,家裏長輩都抱怨軍服和郵遞員怎麼是同款顏色,隨之發下來的校官大衣也被他們束之高閣。於是天淩經常偷穿著出門遛達,向那幫狐朋狗友炫耀擺譜,而後果是被糾察攆得滿街跑。

“絕對錯不了,肯定是將校呢!我身上有什麼讓蓋爾那個草包老頭這麼看重?”天淩自言自語道。

米娜再次走進帳篷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背對著她的挺拔脊梁。

是他麼?一個不斷用猥瑣眼神在自己胸部掃來瞄去,滿臉胡茬的瘦弱亞裔,怎麼會有這麼正義凜然的挺拔。米娜想到這裏,臉不禁微微一紅,口不擇言的說道:“是你?怎麼可能?亞洲人不都是像黃皮猴子般佝僂著腰麼?

天淩轉過身來,一雙劍眉緊鎖,帶著些怒意說道:“米娜少尉,你在遇見長官的時候,就是抱以這樣的禮節麼,我覺得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米娜一時失言,經過一陣慌亂,稍稍整理下思路說道:“徐先生,美國是不允許高級軍官持有外國護照的,隻要你尚未在脫籍聲明中簽字,就無法行使你的職權。”

“如果按照法律,你們有什麼權利給一個平民授予武裝部隊高級軍官的軍銜?有什麼權利直接給外籍平民發放正式護照?”

“那,是緊急預案,國家需要……超……啊……”米娜解釋道:“你要幹什麼?”

“退後,退後,退後。”天淩踩著美國警察鼓點步,向米娜身體逼去。

米娜俏臉一紅,嗔怒道:“你究竟想幹嘛。”

“示範你口中所謂的法律,我現在作為一個執法人員,如果你有任何觸碰我身體的行為,將會被示為侵犯!”說話間,天淩已經把米娜逼到帳篷一角,不過,腳步還是不停。

“咕。”貌似是胸部被擠壓的聲音。

米娜早已不知所措,隻能低著頭頂在天淩的左肩處,軟弱無力的阻止他的前進。

“少尉同誌,現在我的行為已經對你造成了性別侵犯,你可以對我采取一係列反製措施。嗬嗬,軍人屬於國家暴力機構,警察才是執法人員,要正確區分好哦,不要老被別人沾了便宜還覺得自己理虧!”天淩嘴唇貼著她微微透明的耳垂說道。

“你……”剛想反駁的米娜隻覺耳垂忽熱,渾身一陣麻酥般的顫栗,似乎有股熱流從臍下三寸處湧出,她隻能咬牙緊緊並攏住雙腿。

“這是你為剛才的失言付出的代價,如果你還有微詞,我不介意把你送上軍事法庭。”天淩把夾在腋下的大簷帽戴上,轉身朝外走,嘴邊嘣出一句中文。

“真是胸大無腦。”

“你沒胸也無腦!”

“嘎……”

……鬧劇到此為止,敢幹什麼還是要繼續幹什麼的。

“對了,有什麼任務沒有?我可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的餡餅。”天淩扯了扯領口,他感覺還是寬寬鬆鬆的舒服,至於說那個移民證什麼的,不過是個笑話罷了,貌似有消息說政府這個玩意都有了好幾個了,天知道那個草包將軍是那個美國政府的。

“阻止屍潮的移動!”

天淩扭頭看著米娜詫異的說道:“米娜,你能告訴我,軍隊還剩多少人?”腦袋秀逗了,和屍潮死磕?

“正規軍不足五百。”米娜本來想說這屬於軍事機密的,轉念一想這種消息隨便找個要塞的居民就能知道,還不如坦白相告。

天淩略加思索,又追問道:“應該還有大量平民和勢力武裝吧。”

米娜點頭。

“搞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咱這身皮,是1949年蔣光頭的委任狀啊。”傑森把兩人對話聽了個明白,一臉恍然說道:“不過那個草包將軍也太他妹妹的小氣了點吧,索性給老子封個少將嘛,咱們捧他做大元帥不就成了。”

“那我們真成將軍了,得怎麼稱呼蓋爾那家夥?”不善言談的周昆都來了興趣。

傑森壞笑著說:“校長?”

“傻嗶……,叫委座。”範征翻著白眼,一臉你沒文化真可憐的表情。

“操,你才傻嗶……,委座怎麼翻譯?”

三人七嘴八舌吵成一片。

天淩見狀,眉頭皺起罵道:“吵什麼,讓人家老外看笑話。你們趕緊去喊大夥,今天黨組織開會,把血袖章都帶上,雖說泥腿子出生,但是也別讓人家打心眼覺得我們是群暴發戶。”

“OK。”三人聽到血袖章都嚴肅起來,臉上抹去輕浮的笑意。

“把那群我們救的幸存者也都叫上,就在中間那個高台邊聚集。”天淩朝著快沒入帳篷群中的三人喊道。

“得嘞。”

米娜麵露狐疑的看著天淩,眼睛瞄到他左臂時驚道:“長官,那天軍醫檢查你身體時已經扔掉了,你從哪找出來的?”

“就在我床邊的紙簍裏,還好沒剪壞。”手臂袖章上的血早已凝固,摸起來有點硬梆梆的。

“這個……這麼髒!”米娜捂著嘴,一臉厭惡的看著袖章被手揉捏而飄落的血屑。

“髒?你隻是不懂。”

“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沒有……”天淩聳了聳肩!

沒有,人死了,當然什麼都沒有了,血袖章,是寄托著那些死人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