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大喜,一把扶住紀覽。如此大才,終入平戎軍。隻要入了平戎軍,一個刀劍工坊,哪能盛得下紀覽?此人滿腹才華,注定不會平凡。隻要給他機會,必然綻放奪目光彩。
當下,二人席地而坐,說起工坊規劃。
在於飛設想中,工坊要大的多。開礦冶煉,自少不了焦炭。當務之急,就是整合伏牛山石炭礦,建設焦炭工坊。其次,刀劍工坊、甲胄工坊,還有與之配套的各類設施。
霹靂彈,甚至是虎蹲炮,都在計劃中。他離開京城之時,虎蹲炮還在試驗。想來這許多時間,應該有些成果。
日照港必然要開發,海港防禦,怎麼少的了岸炮?他還要成立海軍,修造戰船。戰船上,豈能沒有火炮?試想,有了火炮的戰船,誰是敵手?當然,現在也隻是想想,真能造出來,還不知啥時候。
但是,他願意把希望,種在伏牛山。
火藥的改進,造就了霹靂彈。曆史的進程,因為霹靂彈,而有了不小的改變。大宋與西夏的戰爭,終是取得了勝利。雖然付出了巨大代價,但勝了就是勝了,不容置疑。
大宋不缺文人,缺的是武力。而於飛,就是為此而生。
於飛自知,他雖來自後世,多了幾百年見識。但是,治理國家,他沒有這個能力。著書立說,他也沒那個本事。唯有武力,是他立身之本。冥冥之中,得天魔無相傳承,或有真意。
所以,他自覺使命,興武強軍,振奮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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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尉氏縣,距離東京城,百二十裏。
邢況帶領平戎軍,一路急行軍,從商丘到此。
從商丘到洛陽,有兩條路可選。一條,過京城開封至洛陽;另一條,過尉氏縣而至洛陽。平戎軍數千大軍,浩浩蕩蕩奔京城?怕是要引起京城猜忌。是以平戎軍,選擇走尉氏縣。
宋祁離開了大軍,直奔京城而去。
二皇子獨自去了洛陽,平戎軍也要追過去。但是宋祁,卻不能如此任性。二皇子違旨不遵,這麼大的把柄,朱家會放過麼?何況,如今的二皇子,還掌握著平戎軍。
宋祁久曆朝堂,見慣明槍暗箭。他深知,朝堂上事,不在於你做了什麼,而在於怎麼說。一件事,正說反說,皆可說的大義凜然。單看怎麼說法,才會對自己更為有利。
所以,他必須立即回京,向皇帝分說明白。而且,要搶在朱家發難之前。宋祁心裏明白,最關鍵是要快。他的車駕,一路飛奔、星夜兼程。這一番顛簸,骨頭都要散了架。
隻不過,宋祁急切間,忽略了一件事。數日前,柳禮率親衛營,硬闖京畿而過,數千禁軍崩潰逃竄。竟導致,京城九門關閉,十數萬禁軍,匆匆湧上城牆,如臨大敵。
東京城,引發巨大惶恐,朝堂為之震動。
事後調查,禁軍一口咬定,有過萬平戎軍,硬闖京城。為推卸責任,遮掩狼狽醜態,不惜添油加醋,惡意歪曲。
這件事,到了朝堂之後,已變成平戎軍謀反。數十名禁軍將領,指斥平戎軍,意圖攻擊京城。禁軍捍衛京城安全,拚死作戰,終於殺退亂兵。言道,平戎軍一支殘部,逃去洛陽。
朝堂轟然大嘩,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
有朝臣上奏,應調遣重兵,殲滅平戎軍。也有朝臣上奏,二皇子手掌兵權,日益驕橫。竟敢驅兵攻擊京城,圖謀不軌、罪大不赦,應褫奪郡王封號。一時間,義憤填膺,喊打喊殺。
但奇怪的是,皇帝保持了沉默。所有奏折,留中不發。
東京城,陷入詭異的平靜。但平靜之下,暗潮湧動。
緊隨宋祁之後,何正帶領皇城司,也回到了京城。他的這一支人馬,比宋祁略慢。隨行的囚車上,白狼、劉清,以及一眾殺手,都被捆成粽子,甚至嘴裏,都塞上了布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