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誰是叛軍(1 / 3)

東門城樓上,一個白衣道士,翩翩而立。

道士的身邊,委頓著一人。明明睜著眼,卻動彈不得。一身禁軍服色,膀大腰圓,可不正是魏勝。此刻眉頭緊皺,神色痛苦。他的下頜,被道士巧勁錯位。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道士身旁不遠,左右都堵著軍兵。一個個半弓著身,凶狠的盯著道士,一點點向前挪動。他們是魏勝麾下,手裏的長刀、匕首,緊了又緊,卻不敢輕易衝過去。

大夥兒投鼠忌器,怕他傷害魏勝。何況,這道士武功極高,驟然出現時,三拳兩腳,已經打翻了一片。即便是魏勝,也招架不住,被道士一把擒住,扔在了腳邊兒。

“爾等再不識趣,莫怪貧道殺人。”道士悠悠說道。

道士從現身,此時,才說了第一句話。嘴裏說著殺人,卻一副風輕雲淡。眼睛望向城內,連頭也沒回一下。眾人不敢再逼近,左右互望幾眼,個個搖頭,踟躕著不知該怎辦。

道士暫時沒殺人,卻傷了一大片。這道士出招,快如閃電,讓人招架不及。看著輕飄無力,一旦打中,具是骨斷筋折。眨眼間,起碼有二十多人,倒在了地上。

這道士,好生刁滑。擒了魏勝,放在他的腳邊。軍兵火冒三丈,心中怒罵。卻也不敢,扔出霹靂彈。

“你這雜毛兒,到底要作甚?”有軍兵吼叫。

“找死。”道士猛地回頭,神色冰冷。

正要發作,卻是耳朵微動。定睛望向城內,遠遠的,隻見一隊騎兵,正如飛奔來。又片刻,馬蹄聲清晰傳來。

越來越近,漸漸變的如雷轟鳴。

不一時,騎兵來到城樓下。卻是方才,向東逃竄的禁軍。他們原本慌不擇路,但跑著跑著,也回過神兒來。就這般回去,定然少不了被責罰。不如快馬堵住城門,或可將功贖罪。

領兵將官,仰頭看見道士,登時心頭一喜。他是袁文慶心腹,雖未見過雲溪道士,卻知道有這麼個人。一身武藝,登峰造極。而且此人,還是京城來的大人物。

“敢問,城上可是雲溪真人?”將官忙抱拳問道。

“你等是袁文慶麾下?”道士有些疑惑。

“卑職袁奉孝,袁帥麾下,馬軍一營指揮使。”

“很好,城門前列陣,擋住叛軍。”道士說道。

“卑職遵命。”袁奉孝高聲應道,轉回頭,喝令騎兵列陣。

兩百多騎兵,一陣人喊馬嘶,掉頭向後退去。彎道這裏,地勢狹窄,列不開陣勢。隻能退出這裏,到了大街頂端。從這裏往前去,一條大道,寬闊筆直,正適合騎兵衝刺。

雖列開陣勢,仍是心頭惴惴,等著平戎軍到來。

剛才的遭遇,還縈繞在心頭。如噩夢一般,沒法不驚懼。

隻是,他們匆匆來去,並未發現。緊鄰城門洞,還有幾十名軍兵,藏身沙袋後麵,正虎視眈眈,盯著他們背影。

這一部軍兵,卻是魏勝麾下。他們身負使命,斷不肯逃開。即便身死,也要為城中同袍,守住撤退的通道。

此時,人人手裏,都握著霹靂彈,神情決絕。

道士自負手段,隻是擒了魏勝。對餘下軍兵,根本不當回事。在他想來,不過幾個殘兵,能濟得甚事?何況,有他擋在這裏,平戎軍就算插了翅膀,也妄想飛出城去。

城門前,一霎時變的寂靜。深沉的夜色中,隻有城頭火把,獵獵在風中作響。城頭的風,似乎變的更加急促,打著旋兒飛舞,卷動著硝煙味道。這裏每個人,都等著平戎軍到來。

不大功夫,從夜色中,衝出一支騎兵。轟轟的蹄聲,好似一道悶雷,由遠而近,滾滾而來。戰馬衝開黑暗,漸漸顯出身形。馬上的騎士,全副武裝、長槍平舉,殺氣騰騰。

柳禮奔馳在前,發現敵兵擋路。長槍揮動,驟然加速。

斥候營沒馬,行動不快。所以,親衛營一直壓著馬速,不使騎步脫離太遠。他倒是沒想到,竟有敵兵擋路。心裏不由咯噔一下,魏勝哪裏去了?不是守著城門麼?

此刻,兩軍越來越近,已不容柳禮多想。

既然敵兵攔路,那就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