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東以為洛心妍隻是突發奇想,來找他玩。沒想過洛心妍會了解到什麼風吹草動,要是她知道了,也會遠比現在的反應更加強烈才對。正因如此,薛振東反倒有些不清楚洛心妍在想些什麼了。
一個當啞巴,一個當聾子。反正都是互相隱瞞,看誰能熬過誰,誰先認輸誰就最先承認。洛心妍抿唇,偷偷瞄著一旁的薛振東,見他在一旁認真工作,側臉如同精心刻畫一般。精致精美。
兩人一下午都沒怎麼說過話,下班後,洛心妍接到周小安的電話,周小安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鍋。想到她才出院,洛心妍果斷的拒絕,讓她好一點再說吃火鍋的問題。周小安隻好答應,聽洛心妍語氣不太對,也有些擔心,在電話那頭問長問短:“心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怎麼感覺你有心事?”
洛心妍瞧了瞧身旁的薛振東,打著哈哈就掩飾過去:“那就這樣吧,我和振東馬上就回家了,過兩天你身體好一點我再和你一起吃。好嗎?”
明顯是在回避周小安的問話,周小安也不多說,隻答了聲好,就掛了電話。洛心妍不禁覺得臉有些微微發燙,難道她的情緒真的表露的很明顯?從電話裏都可以聽出她情緒的不對?
回到家後,洛心妍和薛振東一起吃了晚飯便睡覺。半夜洛心妍從夢中驚醒,聽見門外有微弱的電話聲,門輕輕掩著,她歪著頭,從門縫裏看去,薛振東正背對著她在講電話。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從電話語氣來聽,好像事情並不是太樂觀。
洛心妍假裝沒有看見,閉著眼睛睡覺。耳朵卻提高了警惕等著,隱約聽見薛振東在說什麼“薛鵬”“幹掉”等話,但因為他聲音太小,距離又有些遠,所以也就不是很清楚。洛心妍輕輕歎了一聲。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薛振東終於掛了電話,進來上床睡在洛心妍的身邊,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洛心妍身子僵硬,也不知道他發現了沒,隻是摟著她的手變得更緊。洛心妍調整了呼吸,索性什麼也不管,慢慢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洛心妍一番收拾,和薛振東一起出了門。兩人開車出了房門,才看見薛家外麵的牆麵上全都是一些塗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弄的,腥紅的油漆寫著“薛振東殘暴無道致人殘疾,強奪家產還我公道。”
幾個大字看得人觸目驚心,要不是洛心妍心裏素質過硬,對待這樣的情況,心裏也會覺得不太好受。薛振東倒是瞧不出息怒,把梁伯叫了出來,讓梁伯處理,然後開車送洛心妍去公司。
洛心妍心裏一直沒怎麼緩過神,到了洛氏,看見洛氏外麵也同樣塗滿了大字。隻是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清理。看見她來,秦德文一臉不好意思。仿佛這件事是他的錯一般:“總裁,我們馬上就處理好,馬上就會處理好。”
雖然字跡已經擦的差不多,但洛心妍依稀可以看見“情婦”“陪睡”等字。她盡量深呼吸,身子盡管已經氣的發抖,也裝作無所謂。身旁的薛振東一臉陰沉。一般他也不想讓她受委屈,這種平白無故的事情,他更不願意讓她來承受。洛心妍也注意到他的怒氣,但並不想把事情鬧大,隻是笑嗬嗬開著玩笑:“沒想到啊,現在這些人還會開這些玩笑。要是下次再開這種玩笑,我可就要報警了,振東,你說對不對?”
薛振東勉強一笑,沒有回答她的話。洛心妍也知道他是在故作無事,他心底的怒氣,還不知道有多大。
薛振東把她送到辦公室,又陪了她一會兒,大有要陪她一天的形式。洛心妍將他推了出去:“身為一個優秀的總裁,怎麼能翹班不去呢?要是被你的員工知道了,一定會笑話你的。快去上班吧。”
她隻是不想讓薛振東這樣過度重視她,要是他在這裏,把她當成一個溫室花朵那般對待。她心裏一定會覺得他太小題大做。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她何時才能獨立?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想讓薛振東去忙自己的事情。
而薛氏那邊似乎也出了問題,池建柏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洛心妍將他轟了出去,把他趕到了薛氏。不想讓他在這裏浪費時間,要是在這裏待下去,她保不準什麼時候會發瘋。薛振東也耐不住她的勸說,隻吩咐了秦德文一些要緊的事情,便回了薛氏。
見著薛振東走,洛心妍終於鬆了一口氣,秦德文見她這樣,不由露出一絲苦笑:“看得出來,薛總很愛你,你也是,你和薛總,還沒有溝通過?”
洛心妍搖頭,看著桌子上的文件一個頭兩個大。還說什麼溝通,她現在就連薛振東要幹什麼都不了解,如果這樣貿然的就去問他。他是會對自己坦白,但是會怎麼樣做出下一步行動。她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