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做夢。洛心妍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掀開被子,準備起床。正在這時,薛振東進門,瞧見洛心妍這般模樣,嘴角噙笑:“以為你還在睡,看來你真的是個小懶豬,睡的好沉,睡了這麼久都不肯起床。”
洛心妍略微有些尷尬,卻很快掩飾過去。昨晚才接納他是薛振東的身份,可是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畢竟他沒有記憶,那些感情,對他而言,是不是也就從此消匿?她不敢問,怕問出讓她都不敢接受的答案。
“我以為你走了。”她聲音冷淡,如同和他不熟一般,穿著睡衣,就這樣進了浴室。
昨晚是她這幾年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晚,在浴室裏,她打開蓬頭,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
腦袋暈暈乎乎,胃裏也悶悶的,老是犯著惡心。薛振東立在浴室門外,敲門:“心妍,洗完澡你就下來吃飯,我們在下麵等你。”
洛心妍應了一聲,繼續洗澡。她沒有聽到他離去的聲音,繼續洗澡,等她洗完澡出來,果然看見他坐在床邊,不知在看著什麼。
洛心妍拿著大毛巾,擦拭著頭發。薛振東見她出來,取過她的毛巾,給她擦了一遍,把水吸收的差不多,又拿著吹風開始替她吹頭發。
洛心妍眸子低垂,看不清楚她在想什麼。薛振東的手指在她頭皮停留,冰涼,卻很柔和。怕將她驚動,如同保護一個稀世珍寶,小心翼翼。洛心妍坐在梳妝鏡前,沒有動。
鏡子裏麵的薛振東和她,和五年前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她的眼神不再幹淨純粹,染上世俗的紛擾。而他的感覺也與五年前不一樣,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薛振東沒有注意到她的發呆,更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邊吹頭發,一邊梳著她的長發。嘴角噙著笑,生怕將她的頭發扯斷一根:“心妍,今天下午,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
洛心妍沒有回答,薛振東也沒有再問第二次。過了許久,洛心妍才點頭:“好啊,去看電影。”
她和薛振東,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那樣。可是再也找不到當時的感覺,她不由苦笑,她能恢複初心,如同這幾年的期待一般,來對薛振東嗎?
她不知道。亦無從知曉。
等洛心妍梳妝打扮後,薛振東和她一起下了樓。小辰和洛父一起玩鬥牛,一對爺孫毫無代溝,玩的不亦樂乎。正在端菜的洛母看見兩人下來,臉上洋溢幸福笑容:“下來了,洗個手,快來吃飯。”
小辰和洛父聽見洛母的聲音,看向洛心妍和薛振東,兩人手牽著手下來。一副恩愛模樣。小辰也歡呼起來:“媽咪和爹地下來囉!終於可以開飯囉!”
洛父臉色有些不自然,輕聲咳了兩聲,開始叮囑薛振東:“振東啊,雖說小別勝新婚,但是這男人,一定要懂得節製,不能揮霍無度。”
饒是洛心妍再怎麼榆木腦袋,也聽出洛父的言外之意。她恨不得就找個地縫鑽進去。薛振東卻是一臉笑意,點頭道:“知道了爸。”
洛心妍一把掐在他的手臂上,恨不得將他整個人都咬爛才罷休。他知道什麼啊?他知道個什麼?她爹說這種話,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真的是……心裏一陣哀嚎,有誰可以懂得她的傷悲?
今天的菜,和昨天一樣豐富。尤其是小炒螃蟹,讓洛心妍愛不釋手。因為懷孕的時候不能吃螃蟹,她整整眼饞了十個月,自從那之後,她對螃蟹就有很深的怨念。
都說螃蟹性寒,孕婦吃了容易流產。所以她那個時候對螃蟹的恨意簡直可以堆積成萬裏長城。不過很快,生了小辰後,她對螃蟹的欲念也就沒有那麼深刻。此時見到螃蟹,說不出的感受。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可就不信,這螃蟹還能囂張個三十年?
瞧著洛心妍一臉孩子氣的模樣,薛振東嘴角噙起一絲寵溺笑意,突然似想到什麼一般。笑容緩緩僵住。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
吃過飯,洛心妍和小辰玩了一會兒,就和薛振東一起去了電影院。
兩人在倫敦街頭逛了逛,洛心妍覺得沒什麼興致,看了電影再逛也不遲,於是就和薛振東一起去了電影院。
正巧上映新的電影。講述的是一個異種人,到一個陌生的星球,和星球首領的女兒,相戀相守又別離的故事。
這部影片很叫座,電影院的位置大多都是滿的。兩人幸好選了中間一點的位置,看電影,正好。
洛心妍自認,經過這五年的錘煉,她早已不是那個愛傷感玻璃心的女人,可是看到最後,當男主角和女主角依依不舍道別的時候,還是哭的稀裏嘩啦。薛振東將她摟在懷中,任她的眼淚打濕他肩頭。
“別哭了……”薛振東有點手足無措,安慰也不成樣子,“裏麵演的都是假的,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他伸手,替洛心妍拭掉了眼淚。洛心妍在他溫柔的攻勢下,收起了眼淚。隻是覺得,太虐了……“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