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雄?顧老爺微皺了下眉頭,對這個歐向雄他並不喜歡。這麼多年,顧家與歐陽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在各自的領域,相安無事。可最近歐陽雄跟顧家走的很近,歐陽雄為人雖不奸詐,卻也絕非君子,加上歐陽家族以前的涉黑背景,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做生意有一定的風險。
若是跟歐陽雄合作的人是小寒,他倒不擔心,以小寒的能力與歐陽雄合作,顧氏是不會吃虧的。可是現在跟他接觸的人是止安,他就不得不擔心了,止安太過功利,激進,很容易被人利用。
顧老爺沉吟片刻,決定去會一會這個歐陽雄,看看他到底是想要耍什麼把戲。
顧老爺向兩人吩咐了幾句,便起身往房子裏走去。尹梓沫看著顧老爺的背影,納悶兒地問:“歐陽雄找爸爸幹什麼?”
顧亦寒牽起她的小手,帶著她走出涼亭。
“歐陽雄這個人,心思太過複雜,為人又太過謹慎,絕非善類,他與顧家打交道絕非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磊落。不過,這裏是顧家,他做不了什麼。”顧亦寒說著,麵色沉了幾分,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歐陽雄,可是有用的信息很少。
尹梓沫對歐陽雄倒是沒有多大的敵意,畢竟喜歡小狗的人,應該都不會太壞的。她想起剛才顧老爺失望的樣子,不由地抓緊顧亦寒的手,“我們幫爸爸把我外婆找到好不好?”
顧亦寒腳步頓了一下,“小沫,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母親很不公平。”
尹梓沫不由一愣,想起顧老夫人得知她的身份的時候,那震驚的樣子,她心裏也有些矛盾。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隻是想辦法讓他們見一麵而已,媽應該不會介意的。”
“愛情都是自私的。”顧亦寒的表情很平靜,“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經常吵架,吵架的原因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我很清楚,媽媽一直都很介意你外婆的存在。雖然現在他們年紀大了,吵不動了,可是不代表那根刺就拔了。”
“可是,如果爸爸見不到我外婆的話,那他豈不是會很遺憾嗎?”顧老爺那個害怕失望的眼神一直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顧亦寒看向她,“我不清楚父親這些年對你外婆的思念,歉疚的原因多一點兒,還是心中的那份愛分量重些。可是,他能跟我母親生下我們這幾個孩子,在一起四十多年,也絕對不是沒有感情的。我並不反對他們見麵,隻是這對母親來說,意味著她花了大半輩子的時間經營的愛情還是輸給了另外一個女人。你忍心嗎?”
尹梓沫不由地歎了口氣,戳著顧亦寒的胸口,悶聲說:“還不是怪你們這些男人,為什麼可以愛著一個人,卻又娶另外一個人。你們的心難道都是可以分開的嗎?可以分給許多許多的女人。”
顧亦寒抓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目光溫柔,“別人的心我不清楚,可我的心隻有一個,隻給你一個人。”
尹梓沫看著他漆黑的眸子,抓住他的大手,伸出小拇指跟他拉鉤,笑著說:“那我們現在簽字畫押,以後,你的心就是我的了。”
說著,兩人的拇指相貼,算是畫押。顧亦寒看著她臉上純真的笑容,將她抱進懷裏,聲音溫柔,“不僅是心,人也是你的。”
尹梓沫笑著錘他,“顧亦寒,你好肉麻......”
“寒少爺,五少奶奶,老爺昏倒了!”傭人急促的叫喊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溫馨,顧亦寒麵色一緊,尹梓沫也是一臉的震驚,剛才顧老爺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昏倒了。
尹梓沫想著提步要跑,顧亦寒將她攔下,冷靜地吩咐道:“你還懷著孩子,不要著急,我先過去看看情況。”
說完,顧亦寒便跟傭人一起往別墅裏跑去。顧亦寒臉上的神色蕭殺,聲音透著冰寒,“老爺怎麼會突然昏倒?”
傭人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說:“老爺本來是跟歐陽先生在書房裏談事情的,不知怎麼回事就暈倒了,救護車正在來的路上。”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尹梓沫撫著小腹,不敢快跑,隻能加快腳步快走。
原本歡快的氣氛早就已經消失不見,賓客們被陸續的送走,家庭醫生正巧也在派對上,正在給顧老爺急救。
房間外,氣氛蕭殺,歐陽雄站在走廊的角落,目光平靜地看著房間裏的人們進進出出,就像在看一場與他完全無關的電影。
跟傭人一起趕來的顧亦寒,見到站在角落裏的歐陽雄,三步並兩步走了過去,抓住他的衣領,滿臉的殺氣,“歐陽雄,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