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清晨,談天說愛,似乎玩夠了,薄景琂一直在後麵跟著,反正神仙也不一定非要像凡人一樣需要睡覺。
看到天邊已經泛起白色,是在太陽升起之前。黎子白在船上架著火爐,正在給她燒魚湯,講營養、滋補的方法。
好在這丫頭雖瘦,但並不是對吃不感興趣,一聽這美味,是什麼樣的滑膩口感,以及就光一條魚來說,就有多少種做法。
不覺就砸吧了嘴巴,好吃起來。
薄景琂從船艙裏走出來,提醒著:“天要明了。”
天亮了,她就得回紅依那去。
黎子白不急不躁的:“先喝碗湯,關於定軍候世子-石晟的事,我跟你哥今日也會去調查與其命格相牽連的那個青狐。
指不定,路上能夠碰到。”
薄靖萱點了下頭,眼下的心情很自卑,尤其是知道了麵前這個人以前是跟自己有過情緣的,而且還是妥妥的未婚夫。人家是上神,長的有這麼好看。
可她現在這個樣子,不配吧?
於是就拚命的吃。甚至還有了種女孩子的羞澀。
黎子白在一旁一邊看她喝著湯,一邊幫她挑著魚裏麵的刺放在盤子裏。
因為紅依那家夥要曆的是情劫,讓他家小媳婦幫他去曆劫,怎麼著,紅依也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去勾引她。
所以不能讓可能是自己的小娘子被人給勾了去,於是,自己便隻有拚命的待她更好。
等到太陽已經冒出頭的時候,薄靖萱才讓哥哥帶著自己回到了紅依的地盤。
是在那個地盤上屬於她的房間,隻一瞬間的轉移,到了屋內後,將床單扯亂了些,製造出有人躺過的痕跡。
然後走到門口推開門,卻看見紅依早已在外麵的門前等著,一雙眸子帶著霧色,神色倦態、受傷。
怎麼都讓她有一種,自己是偷情回來麵對這個可憐兮兮的正牌夫君的。
可是不對啊。
便抬了下手:“你在外麵站了多久了?”
紅依原本還受傷的神色,如花一般的笑了起來,側歪了下頭,用左手中指刮了下她的鼻子:“不久,就剛剛才到。”
紅依:“西街那邊有一家早餐鋪,賣的很好的,我帶你去吃。”
除了那一雙明顯氤氳著怒氣的眸子,話語輕快俏皮,麵上還帶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笑。
這樣的紅依,更是讓她覺得,她就是一個罪人。
可是她又有什麼錯,她隻是來幫他曆劫的,白天陪著他,難道晚上她去哪裏,她要去見誰,她還要去跟他報道?
不過貌似他也說過,曆情劫並一定需要兩人都相互喜歡,隻要裝作很喜歡就可以了。隻要能騙過司命神君,能騙過天上眾神,就夠了。
許是,他是在騙自己,假裝已經喜歡上她了吧?
於是毫無內心負罪感的便跟了去,不曾想,在早餐鋪子裏,又碰到了昨日的那個小姑娘。
那小女娃對麵,此刻多了一個人,一個大人,那模樣。
司命神君?
薄靖萱是見過司命神君的,進去後,就躲在一個角落裏,偷偷窺探著。
那小女娃叫慕蘭笙,國公府的三小姐。
麵前放著一碗紅豆薏米粥,小女娃用左手連同手臂護著碗,右手用勺子挖著飯不停的往嘴巴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