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笙用力抿了抿唇,眉眼半垂著,眸底光芒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響後,低垂的眼簾抬起,蕭霖笙看著前排的夏皓傳,艱難的吐出一句:“停車!”
“什麼?!”夏皓傳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是在開玩笑吧,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比小璃更重要,現在不去,很可能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停車!”蕭霖笙又暴躁的吼了一句,聲音中甚至透出了一股淩寒的殺意。
“吱!”
夏皓傳一腳踩下刹車,寶馬汽車的輪胎發乎一陣刺耳的尖叫,最終穩穩停下。
蕭霖笙幾乎是在車子停穩的那一刻就推門走了,筆挺的身形有一絲僵硬,步子邁得格外大。
等夏皓傳反應過來跳下車叫他時,他已經走出老遠了。
“喂,你要去哪兒啊?”夏皓傳沒好氣的喊道,眼眶有些泛紅。
蕭霖笙頓了頓腳步,頭也沒回的丟下一句:“告訴司寒,在我回來之前,她不許有事。”
語罷,更是飛快的跑了起來,兩下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嘭!”
夏皓傳重重錘了一下車門玻璃,嘩啦一聲,玻璃應聲而碎,他的拳頭登時血流如注。
咬咬牙,他最終上車,將車開到了新城醫院。
打聽到雲楚璃的病房,衝進去的時候看到所有人都在,夏皓傳幾乎無法麵對陸梓風她們三個失望譴責的目光。
“蕭霖笙呢?”陸梓風咬牙切齒的問道。
夏皓傳偏頭,避開這個問題,看著陳可心道:“小璃的情況怎麼樣?”
“你覺得呢?”陳可心似笑非笑,她真是猜中了所有,卻獨獨沒有猜中結尾。
難道,她還是看錯了。蕭霖笙這一次,是真的想要和小璃畫下休止符?!
夏皓傳說不出話來,雲楚璃的臉色已經不能單單用難看來形容了,那簡直就和死人的臉色差不多。
“難道你和司寒兩個人加起來,都保不下她一條命?”夏皓傳赤紅著眼眶嘶吼。
陳可心咬著唇瓣,將頭扭向一邊。
倒是楚南祺難得的走過來,伸手按住夏皓傳的肩膀,別有深意的拍了拍。
沒把蕭霖笙騙來,卻把這癡情種給騙來了。
實在不想看好友被欺騙的樣子,楚南祺也忍不住的將目光移開。
現在怎麼辦?繼續裝?楚南祺眼神詢問陳可心。
後者覺得他們有必要再開一次作戰會議,於是幾個人互通眼色後,“失魂落魄”的離開的病房。
幾個人先後出去,留下夏皓傳一個人,對著雲楚璃那張原本白皙如今死灰般的臉,忍不住心底一陣一陣的發疼。
“早知道,我幹脆就和你湊成一對算了。成全了你,也解救了我。偏偏我們倆都是傻子,作繭自縛,還那麼開心。”夏皓傳走到雲楚璃身邊,抓著她的一隻手,忍不住調笑道,“要不然你現在醒過來,咱們勉為其難搭夥過日子吧。”
病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夏皓傳不由悲從中來,狠狠瞪眼望天,試圖將眼眶中的淚給逼回去。
砰!
倏地,他的後腦勺不知被誰給狠狠劈了一掌,登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原本隻有他一個人的房間中,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一身黑衣戴著兜頭帽的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夏皓傳,抬腳踹了兩下,猶自覺得不解恨一般,又重重補了兩腳。
居然敢肖想他看上的女人,還什麼勉強湊成一對搭夥過日子。
就算要湊也不是跟你湊,滾邊兒去!
將夏皓傳踢開,黑衣人走過去抓住被他握過的手一陣猛烈擦拭,好像要擦掉什麼髒東西一樣。
“喂丫頭,再不醒我就吻你了?”黑衣人戲謔的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的人,見她沒有什麼反應,果真俯下身子在她唇上落下一個重重的吻,然後笑的十分得意的道,“喏,醒過來之後可不許說我占便宜,這是你自己不醒的,我已經警告過了,你不聽可不能怪我。”
(雲楚璃:你這個禽獸,烏龜王八蛋,趁人之危的小人、偽君子。老娘被人下了藥正在昏迷啊昏迷,你丫有本事醒一個給我看看。
黑衣男人:我原本就醒著,不服來咬我!
雲楚璃:xxxx(百分號)*$#*……以上屏蔽髒話一萬字)“你怎麼就交了那麼一群笨蛋朋友呢,這麼逼蕭霖笙有什麼意思,就算他來了,知道你沒事,那臭脾氣一上來,估計也是會翻臉不認賬的。”黑衣人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從兜裏掏出一管針劑,注射到雲楚璃正在打著的吊瓶之中,“不要太感謝我哦,我隻是更喜歡光明正大的吃豆腐罷了。”
側耳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飛快在雲楚璃幹裂的唇上啄了一口,翻身從窗口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