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大門,蘇鈺就從車上拿出協議書遞到湯錦程跟前,就連鋼筆的筆帽都替他拔下道:“簽字。”
湯錦程眯著眼睛看著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離開我?”
“是的,一分鍾都不想看到你。”這是他把她逼到了這一步否則她怎麼可以這樣!
湯錦程沒有生氣隻是看著她眉毛微挑,“先回家再說不要破壞我的好心情。”
蘇鈺向來都是執著的性子,例如七年前義無反顧的跟著湯錦程來到溫哥華白手起家。
她依然擋在車門口舉著筆和紙,篤定道:“簽字!”
而司機陳傑低頭碎碎念祈求上天此刻讓湯錦程改變主意不要簽那個字。陳傑的意念真是感動了上帝,湯錦程一把奪下她手裏的筆和紙扔給陳傑把蘇鈺塞進後座裏自己再擠進去一氣嗬成後命令陳傑道:“開車?”
陳傑“哦”一聲油門一踩揚長而去,此時的蘇鈺徹底崩盤竭斯底裏的吼道:“停車~停車~?”可是陳傑那裏聽她的。
她抓住湯錦程的領帶不受控製的哭訴道:“你要不簽字我讓你後悔幾輩子~?”
湯錦程鄒了鄒眉心道:“蘇鈺?你看看你現在跟那些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別,啊?”
蘇鈺捂著嘴巴幹嘔了幾下,便趴在車窗上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幹嘔。
湯錦程擰著眉心小心翼翼道:“鈺兒~怎麼了?”他有一種預感蘇鈺是不是懷孕了?
他明白蘇鈺的性格自己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他稍緩了緩神對陳傑說道:“去醫院?”陳傑“嗯”一聲直接拐到了醫院。
惶惶忽忽的蘇鈺被強行拉到醫院大樓下她才迷糊道:“你想幹什麼?”
湯錦程下車把她拽下來,不緊不慢道:“放心,隻是給你做個檢查看看你最近是不是你腦子出什麼問題了?”
蘇鈺甩開他的爪子瞪著他控訴道:“是的我就是腦子有問題了你怎麼才發現?”說著她又一次鑽進車子裏不下車,隻要湯錦程已接近她就大吼大叫,已經引起整個醫院的強烈激憤,不得已湯錦程隻好帶她回家。
蘇鈺知道回了家在老太太的雙重施壓下這個字兒更是簽不了了。
月光下的蘇鈺突然安靜得出奇像個紫色精靈,霓虹燈下臉頰猶如七年前的小姑娘一眼恬靜溫柔、聽話。她靠著湯錦程的肩膀不哭不鬧但隻要他不帶她回家就好。
她在晚禮包裏翻騰了好久不知道找什麼反正是什麼都沒找到。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在自己的發髻上摸了摸,倏地拔下插在頭發上的一個紫色水晶簪子狠狠抵在自己的喉嚨處,使湯錦程和陳傑都是一愣。
“簽字?”她對著湯錦程說話的同時緊緊抵著那個發簪稍不小心就會插進去一簪封侯!
湯錦程倒抽口涼氣溫潤的語氣勸道:“鈺兒,別這樣把簪子放下~放下再說好不好?”他的聲音都顫抖了。
陳傑也嚇得磕磕巴巴道:“少奶奶~有~有話好好說~您~您先放下?”
蘇鈺的手一使勁喉嚨處鮮血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流淌,她好像一點兒都沒覺著痛,依然篤定道:“我讓你簽字~湯錦程簽字,我什麼都不要了你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