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蘇小凝又病倒了。
畢竟大牢裏的環境不好,潮濕悶熱,也沒能睡好、吃好,蘇小凝直接發起了高熱,躺在床上爬不起來。
蘇清裁十分緊張,忙找白樺前來醫治。白樺嚇了一跳,還以為蘇小凝這是又複發了,在把脈確定她隻是虛弱過度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樺囑咐蘇小凝好好休息,為她開了藥方後又擔心蘇清裁過了病氣,便強拉著蘇清裁離開,隻讓下人來為蘇小凝送藥。
一連在床上躺了幾天,蘇小凝的腦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虛弱而又無助。
一天半夜時,九王府內萬籟俱寂,蘇小凝如往常一樣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她的高熱不散,睡覺時都不tai安穩,耳朵一直能聽見外界的動靜。
安靜的房間裏,原本隻能聽見一些細微的風聲,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麼。
蘇小凝雖然腦子暈乎乎的,但她知道此時睜眼不妙,便仍舊閉著眼睛,盡力保持平穩的呼吸,裝作還在睡覺的模樣。
那陣奇怪的聲音響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不久後又忽然消失了,耳邊依舊是淺淺的風聲。
蘇小凝一直等了好一會兒,在確認完全沒事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
她費力地下床點燃油燈,隻見燈光所及之處沒有任何異樣。正困惑時,忽然鼻尖嗅到了一陣難言的氣味。
這氣味隱隱約約,聞起來像是淡淡的花香,卻又沾染了一絲腐化的臭味,一聞就知道不妙。
蘇小凝連忙捂住口鼻,她拿起油燈在屋子裏搜尋著,終於在床底找到了一些奇怪的粉末。
灰黑色的粉末堆在床底,撒的份量還挺多的,一看就有問題。
蘇小凝想了想,掏出一張手絹,小心翼翼地將粉末包了起來。
她懷著忐忑的心思等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她就揣著手絹來到了後院池塘裏,將手絹中的粉末一股腦倒進了池塘裏。
一開始池塘裏還很是平靜,不一會兒卻忽然冒起了“咕嚕咕嚕”的氣泡,再過一會兒,一群死魚浮了上來。它們翻著白花花的肚皮飄在水麵上,看起來分外詭異。
這樣異常的情況自然是讓蘇清裁知道了,看到這觸目驚心的場景,他勃然大怒。
“你都已經回來了,居然還有人不死心想要害你,我一定要徹查此事!”
“稍安勿躁。”蘇小凝輕輕拍了拍蘇清裁的背部。
“你現在去抓肯定抓不到,又沒有什麼證據。這個人恐怕很了解我,或者一直在盯著我,我雖是百毒不侵之體,可是現在病體虛弱,難保不會中招。那人要是看我沒事,後續應當還會對我動手,你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可以守株待兔。”
蘇清裁皺了皺眉,他並不想拿蘇小凝當誘餌,隻是見蘇小凝如此堅決,恐怕他拒絕也沒用,隻得被迫點了點頭。
……
此後的幾天裏,日子倒是出乎意料地風平浪靜,蘇小凝再沒有受到任何毒害,身體慢慢地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