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回家(1 / 2)

第二十章回家

曾路汐的家鄉是個依山傍水的小鎮,平平無奇得連市外的人很少聽說。

曾路汐記得第一次拖著破舊古式的行李箱來到這座城市的大學校園,抬頭仰望雄偉磅礴的建築,,是她苦心奮鬥三年的成果,可進了學校才知道自身的卑微,農村與城市裏的孩子永遠有著鴻溝般的距離,曾路汐沒有林梵語的冷傲氣質,沒有淩微夜的閨秀韻味,更沒有錢若研的耀武揚威,她隻是一個自形慚愧的農村女孩,穿著永遠過時的衣服,不懂時尚和潮流為何物,吃著簡單的一日三餐,隻因為她有著很多農村孩子的貧困故事,她不敢和那些城裏的孩子攀比,愛情對她這樣的女孩應該是最奢侈的夢想。

像蝸牛一樣縮在自己的殼裏,安靜而默默地過著大學生活,可愛情來的時候總是讓人猝不及防,每一段愛情開始的時候總是美好而奇妙的,而在結束時總是傷痕累累,優越的何以成一貫的驕傲自我,卑微的曾路汐愛得倔強,自尊,可是再苦再累也是帶著甜蜜。

火車的啟笛聲奏響起,曾路汐恍惚的神情定了定,車廂內的走道上已站滿了人,曾路汐坐在靠窗的位置,突然有了優越感。

從這個城市到曾路汐的家鄉要穿過幾個大城小鎮,沿途沒有更多秀麗的風景,曾路汐隻是望著窗外,思緒不由自主地飄絮了 ,錯亂之間帶著酸澀的甜蜜,她記得有一年的暑假,曾路汐也是坐在這個窗邊,對站台上依依戀舍的何以成揮手告別,那時的眼淚也是帶著濃濃的甜蜜,火車開動,離站台越來越遠,站台上湧動的人頭漸漸變成模糊的影子,隻是那些人影裏再也沒有那張和煦如陽光的笑臉,沒有他依依的目光。

火車臨站時,曾路汐將繁瑣的行李箱搬下來,每一次回鄉她都習慣為母親帶些實用的東西,也因此每次行李都十分繁瑣沉重,下了火車,曾路汐又坐上中巴車,火車站設在城區,離曾路汐的家還需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每一次走在這條羊腸小道,心裏總是五味雜全,這條往家的小道,另一個口是通往奶奶的家,什麼時候開始望向那條小路是那麼沉重,那麼不是滋味,隻因為那年的高考後。

其實那年她走遍了所有的親戚,放下自尊,卑微地伸手借錢,換來的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叫苦連天,最後曾路汐以申請助學貸款完成的學業。

工作後,等她還完那些債,他的弟弟曾路恒也上了大學,供弟弟讀書也就成了她義不容辭的責任與義務,曾路汐拉著行李箱,離家已越來越遠,站在這個位置便能看到一幢幢矗立的民房中,唯一矮下來的平房,那便是曾路汐的家。

曾路恒遠遠看到曾路汐,忙跑 了過去,接過曾路汐的行李,:“姐,你怎麼回來也不先打個電話,我好去車站接你。”

鬆了手的曾路汐甩了甩提得發酸的手,隨後又舉手寵溺地去拍曾路恒的頭:“男孩子長個的速度真不了得,按理說你都大三了,不應該再長個了呀,怎麼好像又長高了,”比劃了一下,曾路汐的耳朵正好在曾路恒的肩頭,想自己也不矮呀!隨後又望向他的頭發,正言厲色道:“你這什麼頭發呀?男孩子養這麼長頭發幹什麼?趕緊去剪了?什麼樣子?像個社會小流氓。”

“行了,姐,一會兒我就去剪,你怎麼比媽還愛管閑事,又專製:“曾路恒好像一向不怕母親卻怕曾路汐。

曾路汐跨門檻,便看到母親,隻身一件陳舊的薄襖戴著老花鏡不知剪著什麼,“媽,”曾路汐喊了一聲,將不快寫在臉上。

“小汐,你怎麼回來了?”母親忙放下手中的做活,笑容滿麵地迎了過來,曾路汐終於看清母親身上的薄襖是她中學那年參加作文比賽得來的獎品,上麵的字經過多年的洗滌已經很難看清了,原來的藍色也漸易泛白。

“媽這種衣服你怎麼還穿著?那麼多年了,還有什麼暖和性?去年不是給你買了幾件棉襖,羽絨什麼的,怎麼都不穿?”

“我又不出去,在家裏用不著穿那麼好,這件 挺好的,幹活又靈活。”母親動了動手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