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受傷後的放肆
曾路汐渾渾噩噩地坐在馬桶上幾乎瞌睡，醒來走出廁格，洗了把臉，好像清醒了點，又跌跌撞撞地走出洗手間。
走廊處，看見怒目而站的何以成和蘇歐凡，一下沒反應過來，奇怪地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何以成和蘇歐凡同時回過頭看見訝異而微生醉態的曾路汐，何以成先是疾步走到曾路汐的麵前，時過境遷後，何以成的目光在了然些前所不知的真相變得更加複雜，挫傷，帶著愧疚的自責和內心翻滾的痛楚，哽咽低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原本就有些醉意的曾路汐被何以成搖晃地越發暈眩了，看了看身後的蘇歐凡，目光深邃又低頭不語，一下明白過來，一個故事的橋段在當時被忽略，被人拋棄，事過境遷後終是會被人刻意或不經意地再次提起。
曾路汐平靜地看著何以成的懊惱和挫傷，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告訴你又會怎樣，會有不同版本的結局嗎？還是隻是過程的不同？何以成，你音信全無地走了那麼多年，現在又何必回來假慈悲呢？”那些痛在沉寂那麼多年後，難道再翻出來時，她要對他哭，對他恨嗎？既然當時他選擇了放棄，選擇了轉身離開，又何必為當時再耿耿於懷呢？
“假慈悲？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嗎？”何以成的眼 睛布滿血絲，那樣熟悉的氣息也在記憶中破碎得像磷光片般，碎了一片，都撿不到一絲一縷的碎片，因為那玻璃碎子依然會紮痛人。
“不用我再看，你現在回頭看就知道了。“曾路汐麵色平靜地說道。
何以成不明所以地回頭而望，卻見亭亭玉立在那裏的錢若研，四個人，四個方位，四種情感，如何安排才是最完美的組合？隻是站著，過了很久，誰也沒有移步，有些人的愛總是很明白很清楚地可以勇往直前，義無反顧，有些人的愛卻總是在蹉跎和猶豫中傷了每一個人。
錢若研拖遝的長裙因為走得急，幾乎幾次絆著腳，不過幾步之遙的距離，錢若研卻是走得跌跌撞撞，何以成在不得已中伸手去扶，錢若研半撞到他的懷裏，雙眸淚盈凝水，一副楚楚可憐的嬌態，聲音低柔而卑謙：“叔叔伯伯他們要走了，爸讓我們去送送，我剛才一直找不到你。”
如夜鶯般低喚的聲音婉轉在耳畔，近在咫尺的曾路汐打了寒戰，輸給這樣的女人應該不算失敗，百煉鋼總繞不過繞指柔，有哪個男人能絕情拒絕這樣柔情蜜意的女人。
蘇歐凡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曾路汐的身邊，牽過曾路汐的手，帶她離開這樣的是非之地。
外麵的空氣清新恬然，透著絲絲涼意，卻不足以讓酒後的曾路汐恢複 足夠的清明，似醉非醉的狀態，更不足以讓她放肆地哭，盡情地流淚，蘇歐凡在旁邊半扶著她，用遙控打開車門，將曾路汐扶上車，車子緩緩開動，穿梭在夜幕下的都市，這個城市有多少壓抑和寂寞的感情，在深夜宣泄，有多少傷口在這樣靜謐的夜暴露？
車行路上曾路汐一直磕著眼，閉眼休息，蘇歐凡側目看了看曾路汐，許是因為酒的醉釀使她的臉上呈現層染的酡紅，讓人不忍移開目光，光潔的臉上依然沒有那行淚滑落，這就是曾路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