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戰爭
待蘇歐凡和曾路汐回到家,曾路汐感覺家裏有異樣的氣氛流動,在母親和曾路恒擔憂的眼神裏預感到什麼,回頭轉眸便看見父親正嬉笑著臉迎上來,曾路汐了然之餘,隻是象征性地叫了一聲爸,蘇歐凡立刻肅然起敬,恭敬地喚了聲“伯父。”
父親對蘇歐凡的滿意和熱情更多來自於他外麵的那輛高檔車,這讓曾路汐輕視的同時又顯擔憂,想盡量拖開蘇歐凡與父親單獨接觸,有時候她不明白蘇歐凡是真不懂還是無法拒絕一個長輩的熱情招待,暗示明意了幾次,蘇歐凡還是沒有跟著曾路汐上樓,而是被曾父熱情地挽留了下來,一起坐在不算客廳的客廳,曾路汐知道父親的熱情不會有什麼好事,便不肯罷休地拉起蘇歐凡,借口有重要事相談。
曾父儼然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對曾路汐嗬斥道:“小汐,你這是幹什麼?小蘇和我坐在這聊聊天,你有什麼事一會兒再說也來得及。”
曾路汐回頭望向現在看來一身嚴父形象的父親,她的父親她的長輩,她原本就應該尊重,可是這個父親從小到大在她心裏,在她生活裏的形象都是一麵倒塌的牆,及時現在再努力重塑形象,也不過是紙糊的假象。
可是作為子女,誰也不想在任何人麵前去指責自己父親的不堪,哪怕那個人可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或許更因 為這樣,曾路汐更加不能在蘇歐凡麵前去推到自己的父親。
最後曾路汐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地隨同蘇歐凡坐了下來,心裏盤算著,父親不至於在見到蘇歐凡的第一次就當著自己的女兒的麵伸手向蘇歐凡要錢吧?
然而她真的還是太看得起自己的父親了。在一家人的擔憂下,曾父開始列數著撫養曾路汐,供曾路汐上大學的艱辛和不容易,在曾路汐一陣的心顫與鄙夷中,父親終於在訴苦衷腸中慢慢進入正題,然而當父親赤裸裸地提到聘禮時,忍無可忍的曾路汐霍地一下站起,帶動了陳舊的竹椅,氣勢洶洶地拉起還正襟危坐的蘇歐凡,任誰也無法忍受父親這樣明晃晃地拿她要價。
曾父站起來不快道:“小汐,你要上樓自己上去,幹嗎非得拉著小蘇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曾路汐的身體因為情緒的激動而略微顫抖,未完的話?不就是從一個從來沒有盡過一個責任的父親而現在卻要以她為資本來漫天要價,可是即使再氣憤,曾路汐也再極力壓製著自己,麵對蘇歐凡的進退兩難,二話不說就把他拉上樓,留下生氣餘怒的父親。
然而事情終不會就這樣結束,原本應該是好不容易的團圓飯,每一次卻都要以這樣方式破碎,鬧騰來張揚。
盡管一個下午曾路汐都把蘇歐 凡看得死死的,不讓他單獨接觸滿眼是錢的父親,可是她和蘇歐凡畢竟是獨立的個體,,不可能隨時隨刻地綁在一起,他上廁所地總不可能也跟著吧!然而父親是鑽了空地逮到機會和蘇歐凡談艱苦歲月,道生活苦水。”
曾路汐在樓上算著蘇歐凡下樓如廁的時間真的過於久了,又看了看時間,也快到晚飯時候,便下樓去,卻見到曾路汐最害怕最不想見的一幕,她看到蘇歐凡給父親遞錢時,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恥辱和憤怒,那隻有曾路汐才懂,露天的水泥樓梯沒有光滑舒適的扶梯,可以撐扶她顫抖輕柔的身體,氣急敗壞地蹦下樓去,奪過父親手中的錢複又統統塞到蘇歐凡的手中,望著蘇歐凡訝楞的目光,昂著頭說道:“不要用這樣的方式來低賤我!”曾路汐說的決絕,倔強,這是她的驕傲,哪怕用愛情都要堅持的驕傲和自尊。曾路汐回頭怒視自己的父親,用近乎不分尊卑的鄙夷目光說道:“如果你覺得你還是個父親,那就請在自己的子女麵前維持一個父親起碼的尊嚴,也為自己的孩子贏得那份尊嚴。”
而同時聽到聲音的母親和曾路恒也一起走了出來,看到又是這樣氣勢洶洶的相對立,擔憂地拉開即將上演的戰鬥。
對於和自己的父親,曾路汐何曾戀過戰,何曾想和自己的父親這樣沒規沒距不分上 下尊卑地據理力爭,誰不想尊重自己的父親,哪個子女不想信仰自己的父親做偶像,可是當自己的父親形象在成長的點滴中一點點失去光輝甚至是一次次從失望到絕望,那麼又給如何在長大後去正確處理,對待這樣的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