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誰的心在遠去
不管用什麼方式什麼心態生活,時間給予每個人總是公平而殘酷的。
每一天的日子總是要繼續過下去,隻是漸漸地,許念白的家庭外生活慢慢豐富了起來,不再是單位和家裏兩條線的單一生活,幸福而甜膩的日子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越走越遠,而淩薇夜更多時候是獨自守著空蕩蕩冰冷的房間,等待著他或者醉酗酗回家往床上重重一躺,或者帶著奇怪香味回來,然後隻是簡單的幾句交流和對白,淩薇夜常常在他轉身睡下時,無聲地歎一口氣,這樣的生活讓她想到了最可怖的家庭冷暴力,可是她又無力去改變。
除卻林梵語滿腔熱情的奮鬥生活,曾路汐的日子過得和淩薇夜基本無異,麵對蘇歐凡越來越晚回家,回來時甚至還能嗅聞到那若隱若現的淡淡香水,曾路汐不敢肯定那個香水味是不是來自於陸子晴,或許隻是心裏排斥去接受。所以一直也隻是裝聾作啞,不聞不問,其實即使問了那又如何,撕破臉,大鬧一場嗎?如果躺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心已不在你身上,那又何必去爭,去鬧?曾路汐甚至想過,隻要他開口,他的一切決定她都會尊重,隻是她不敢去想自己的心會有多疼,多痛。
這天晚上,曾路汐依然獨自一人呆在家中,這個家的每一個設計奢華中不失溫馨,隻是刻意的浪漫溫暖設計卻不能 保證在這個家中的兩個人也能心心相映,浪漫甜蜜!曾路汐想起和蘇歐凡一起擠在那個火柴盒似的出租房裏的日子,他們也曾真實地幸福過,擁有過,不是嗎?原來幸福和生活的豪華無關。
曾路汐走到窗口,掀開窗簾的一角,寂寞的寒夜有雨雪在熒光燈下飛舞,那輛熟悉的車,那個熟悉的人,還未出現,寒夜這麼冷,而他又將溫暖給了誰?
曾路汐剛想轉身時,隱約地看到窗外有個削瘦的人影在花壇邊徘徊,曾路汐定晴仔細看去,確定來者身份後,驚訝中不免犯疑,此時天已經大暗下來,曾路汐猶豫之際還是撐著傘走了出去。
傘下的錢若妍驚訝地抬頭望向站在麵前的曾路汐,看得出她似乎哭過,微紅著眼睛,雨雪冰冷了她的臉,每每看到這樣的錢若妍總會讓曾路汐想起淩薇夜,看著她隻身一件單薄的衣衫,心軟道:“有什麼事進來再說吧!”
錢若妍跟著曾路汐進了家門,溫暖的熱氣讓原本冷透的臉突然霧化迷離,曾路汐泡了杯熱茶遞給錢若妍,開門見山地問道:“找我有事嗎?”
經曆過這麼多的是是非非,她和錢若妍之間真的無須太多的委婉。隻是今天錢若妍在她家門口徘徊蹉跎,曾路汐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錢若妍無聊或者心血來潮才來她家串門的,她和錢若妍的感情 從來都是勢不兩立,以現在的形勢更不可能化敵為友。
錢若妍將手中的熱茶擱置在茶幾上,掃視了客廳一周,目光從牆上懸掛的偌大的結婚照移落到此時麵色淡淡的曾路汐,似是刻意地探問道:“歐凡還沒回來嗎?”
曾路汐不想錢若妍過多揣測於她和蘇歐凡之間的微妙關係,也隻是避重就輕地淡淡回應:“他今天有應酬。”
錢若妍似是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微低下頭,這樣的錢若妍太不同於曾經的錢若妍,讓曾路汐不適的同時,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錢若妍突然抬頭望向曾路汐,認真地問道:“如果我問你些問題,你會坦白告訴我嗎?”
曾路汐起身去填水,錢若妍任何揪結的問題無非是圍繞著何以成而生,她們天天在辦公室抬頭不見低頭見,今天她卻要如此大費周折地跑到自己家裏,說隻想要她的坦白回答,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對所有問題的坦白嗎?曾路汐填完水,轉過身時看了看還一臉認真期盼的錢若妍說道:“你問吧,我盡量。”
錢若妍看著曾路汐一字一頓艱難地問道:“何伯父的事是不是和我父親有關?”
曾路汐保持鎮定喝水的姿態猛然抬頭望向錢若妍,她以為錢若妍會問那天晚上她和何以成所發生的事,卻沒 想到錢若妍問的是這件事,那麼錢若妍是覺察到蛛絲馬跡了甚至已經全部了解真相了?她今天要的隻是不甘心下的一個肯定回答。
“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反而來問我?”曾路汐不明白,錢若妍是如何肯定她就是知情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