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闊綽?

孟瑤沒有想到會是孟遲,心中對孟遲的嫉妒又加深了些,她暗暗握拳,再好看的裙子摔上一跤也隻有出醜的份兒!

何況那樓梯那麼抖,穿上高跟鞋再踩一腳油,說不定還能摔出來一身傷。

孟瑤想到這些,笑吟吟地落座,跟旁邊的人閑聊起來,時不時看一眼孟遲。

來來往往都是明星,孟遲坐在椅子上,孟西洲拿出來一顆糖遞給她:“猜猜是什麼口味的?”

孟遲覺得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孟西洲也笑:“那你猜得到嗎?”

反正現在也沒事,孟遲便陪著他玩:“也許是草莓味道的吧?”

“錯,荔枝口味的,給你吃吧。”他把糖放到她手心裏。

孟遲剝開嚐了下,的確很好吃。

孟西洲又問:“你很少穿這麼高的鞋,等下走路小心點。”

“是啊,這條裙子也不太好穿,看著漂亮,但是裙擺好大,我盡量走慢一點吧。”

她水盈盈的眸子裏都是擔心,孟西洲卻低聲笑道:“放心吧,今晚我就是保護你的騎士,這整個會場的人都摔跤我也不會讓你摔跤的。”

他倆一直低頭閑聊,孟西洲的經紀人都要氣死了,不停地給孟西洲發消息,要他注意影響,奈何孟西洲看也不看,一直在跟孟遲說話。

不說孟西洲,今天到場的男明星有幾個沒有注意到孟遲的?

有的人不關注新聞,也沒聽說過孟遲的名字,隻隱約知道是個小角色才出道的,但看著那道曼妙身姿,卻覺得娛樂圈隻怕是又要有一位全民公認的大美人了。

遠遠的,許藝也來了,她今年參演的一部校園電影入圍了最佳女主角獎,拿獎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隻是今天還是有遺憾的,她平時隻要讓人去跟宴起的秘書說一聲就能辦到的事情這回沒有辦到。

D家的裙子沒能借到,她隻好勉強穿了另外一件。

但許藝怎麼也沒有想到,D家的新款穿在孟遲身上!

孟遲算什麼東西?頂多也就是個剛入圈不入流的女人罷了!

就算長得不錯,不走後門能混出來個什麼玩意兒?

這種遲早都會被男人玩弄的女人,許藝看不上,但她沒有想到,孟遲會真的攀上宴起!

這條裙子D家設計師說了有錢也不賣的,可卻有人買到了,除了宴起她想不到有第二個人買得到。

孟遲真是好本事啊!

許藝坐在椅子上,心裏都在發顫,她悔恨自己之前沒有主動過,宴起隻把她當

朋友家的孩子照顧,她就隻那麼地享受他的照顧,從來沒有主動湊到他身邊。

那時候她覺得宴起太冷漠,不好靠近,一年都見不上一次,可現在想想,那算什麼,隻要臉皮厚,像孟遲一樣不要臉,才認識都可以巴結的上!

許藝心裏又悔又急,最終恩捺不住去衛生間哭了一場。

她怎麼可以輸給這樣一個小婊砸,誰不知道她借禮服沒借到,轉身這禮服穿在了孟遲的身上。

看著許藝哭,她經紀人也心疼,自己一手捧起來的流量小花,什麼時候不都是欺負別人的?現在竟然被別人欺負了!

經紀人想了想,臉色狠了下來:“她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招惹咱們。你別哭了,我想辦法今天讓她下不來台!”

就是穿再漂亮的裙子,又有什麼用?

孟遲渾然不覺,人人都在打她身上這條裙子的主意,頒獎典禮很快開始,熱熱鬧鬧全場澎湃,主持人妙語連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然每個人都心懷鬼胎,但表麵上真是一派和諧。

孟遲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景,腦袋裏暈暈乎乎,還好有孟西洲全程安慰她鼓勵她,甚至在上台的時候孟西洲都小心地跟在她身後幫著整理她的裙擺。

按理說孟西洲是個男神形象的人物,給女人整理裙擺那是舔狗才會做的,可他做起來理所當然,羨煞底下的女演員們。

孟瑤跟孟西洲是合作過的,她隻記得當時這男人態度很冷淡,話都不肯多說幾句,現在竟然對孟遲這麼好!

隻能說孟遲就是下賤,慣會勾引男人!

孟西洲一邊走一邊提醒:“走慢一點,注意地板。”

燈光四起,掌聲雷動,主持人笑著看向孟遲一行人,孟遲生怕摔跤,心跳如鼓地往前走。

但她實在是緊張,那地板又光亮如鏡,一看就讓人覺得很花很危險,孟西洲看出孟遲的緊張,幹脆輕輕攬住她的肩往台上走。

蘇,實在是太蘇了!台下低低尖叫起來,孟遲心中安定了些,朝孟西洲一笑:“謝謝。”

台階不多,但走起來費勁,尤其是同劇組的女主演忽然一個不注意踩到了孟遲的裙子,孟遲心裏一慌,腳下又是一滑,心想自己肯定要完蛋了!

她本身就走的不穩當,這下不摔跤都不可能!

可誰知道,就那麼短暫的幾秒,孟西洲忽然長臂一撈,直接把她整個人擁到了懷裏,他力氣真的大,隻輕輕一抱就單手抱起了孟遲,但也並未大張旗鼓地把孟遲整個抱起來,而是一種讓旁人無法察覺地姿勢。

孟遲雙腳微微離地,但不過幾秒,孟西洲已經抱著她走完了台階,兩人穩穩地沿著平地往前走去。

一切相安無事,台上熱熱鬧鬧,台下人人都帶著或真或假的笑容。

隻有孟瑤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徐藝也皮笑肉不笑地坐立難安。

那台階上分明是倒了油的,孟遲竟然沒有摔跤?

劇組那個女主演明明踩了孟遲的裙擺,孟遲到底是怎麼站得住腳的?

兩人心中一股氣憋得幾乎呼吸不暢,卻不能讓人看出來什麼,還要舉起手給孟遲鼓掌,因為孟遲榮獲了本期最佳女配角。

台上孟遲笑吟吟地拿著話筒發表獲獎感言,孟西洲站在她身邊,滿臉都是讚賞地看著她,話筒忽然間沒了聲音,孟遲有些尷尬。

孟西洲立即接過來幫忙檢查了下,結果還是不行,他又弄了幾下,對著話筒說:“喂,喂,不要欺負我們美麗的孟遲小姐啊,話筒先生。”

誰知道話筒忽然好了,大家都因為孟西洲這句話笑了起來,孟遲也瞬間笑了,衝著孟西洲無奈地歪歪頭表示感謝。

兩人之間仿佛有用不完的默契,站在台上宛如璧人,看起來真是無比養眼。

遠遠的,宴起來了,他本身沒打算來的,臨時推掉一個會議才得以過來。

下了車再走到會場,他腳上的傷更疼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著急,走得越來越快。

誰知道一進會場,就瞧見了台上那一幕。

多麼和諧,多麼美好,就好像那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他呢,他是什麼?為他人做嫁衣裳?

他的太太,他重金買下來的禮服,他入股的娛樂公司舉辦的這場頒獎典禮……

宴起覺得自己簡直無法呼吸了,他很少有這麼難受的時候,簡直像是被人捏著嘴喂下了一坨糞。

劉秘書戰戰兢兢不敢說話,宴起就那麼站著,看了好一會,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

身後走上來一個人,是周政。

周政倒是沒有注意台上是宴起的太太,他隻是看到宴起過來覺得驚訝,過來挑事兒的。

上下打量一番宴起,周政笑得很猖狂:“宴總今天品味奇特,怎麼……戴了一條綠領帶啊?!”

宴起低頭一看,胸口上還真他媽是一條暗綠色的領帶!

草!他什麼時候買了一條綠色的領帶!

周政笑的很壞:“難道……”

宴起伸手一拽,領帶直接甩到了周政的臉上:“閉上你的狗嘴。”

他們兩個鬥了這麼多年,表麵上還從未這麼直接地侮辱過對方,周政立即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