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的態度恭敬了許多,他身旁的鬧事者一聽九陰可能是某個大宗門的尊者,臉瞬間白了白。
宗門?
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無上的榮耀!
就拿烏朵的兄長烏青來說,一個靈月教的外門弟子,每次回來卻可以獲得陛下親自設宴招待,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光榮?
就是優秀如烏朵,也不見得每次見了陛下,能得他一笑,可自從烏青被意外拜入靈月教後,烏朵每次如同參加宴會的待遇,簡直可以與江彩媚那樣的嫡親公主相媲美。
可見,宗門在人們眼中的地位,是何等的崇高與獨特。
九陰不知道張石為何會突然一問,但是,作為一方的上位者,若是連張石眼底突然浮現的敬畏和試探都看不懂,那就真的是白活了。
他冷冷地將眉往上一挑,“你不配知道!”
曲婉怡眼咕嚕一轉,也在一旁點頭,“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明明說的登門賠罪,卻準備的是一點兒薄禮,當真是沒有誠意。你瞪著我幹嘛?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
張石氣炸,惡狠狠地瞪著曲婉怡。
這該死的曲婉怡,絕對是故意的。
難道他說的薄禮,就一定是薄禮嗎?明顯是一種謙虛的表達嘛。
見九陰不滿的眼神飄過來,張石身旁的幾個同學連忙澄清:“說得對,曲同學當然說得對,”轉過頭,幾人就對張石一頓批評。
“張石,你怎麼如此靈頑不靈?自己冒犯了九陰達人,就應該拿出點誠意來嘛,我看你家東街的回春堂藥莊生意不錯,不如把地契拿出來送給這位大人。”
“我看成!張石,你自己犯的錯,就不要連累大家,九陰大人不跟你計較,你就應該感謝廟裏燒高香了,還是快快把地契拿出來,以爭取九陰大人的原諒。”
“對頭,再跪下磕兩個響頭,算你從心裏也開始懺悔了。”
…
一時間,原本與張石相好的同伴,紛紛倒戈相向,恨不得,自己就代替九陰,對張石就地正法。
張石聽得鬼火直冒,真想不到自己這群肝膽相照的兄弟,竟然會臨陣倒戈,不幫自己說句話就算了,還想著法兒地落井下石。
“好!”
對於這群好友,張石失望到了極點,在眾人的壓力之下,他咬著牙,將手裏所有權獨立歸屬於他的名下的藥莊地契拿了出來。
如向帝王貢獻珍寶一般,雙手舉前,遞到九陰眼前,“還請尊者笑納,原諒在下的不是。”
張石的心底在滴血,曲婉怡卻好似
“跪下,才顯得有誠意。”曲婉怡不以為然地哼了哼,及時補刀。
看向曲婉怡,張石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但雙膝卻怎麼也跪不下去。想他堂堂七尺男兒,不說頂天立地,但也應該有所為,有所不為。
向強者下跪,雖然可以接受,可是,麵前的九陰,他自問他還沒有在他心底達到那種崇高的地位,要不是被自己昔日的好友氣得很了,他斷然不會再還沒搞清楚九陰身份的時候,就將藥莊的地契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