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公主,禦醫們剛才都說了,皇後娘娘這毒中得頗深,最多再有半日時間,便會毒氣攻心,回天乏術了。”烏剛神之悲切,言之確鑿,既不點名解藥就在何人之手,也不催促江彩媚趕快做決定。
一切都好似一個旁觀者,態度中立,卻往往在這個時候能見奇效。
江彩媚聽了顧辰溪的話本就猶豫不決,此時聽烏剛說自家老母隻有半日可活,江彩媚頓時就慌了神。
“皇兄,他們說的可是真的?”江彩媚流下兩行清淚,左右為難不說,心中還懊惱不已。
早知道紫映雪這麼沒用,她還不如等烏朵他們回來之後,再找機會收拾顧辰溪,現在倒好,被一個廢物製服了不說,還要連累外祖父家。
當真是廢物,蠢貨!
江懿軒沉默地點了點頭,對於自己這個妹妹,他是覺得又生氣,又無可奈何,他並不反對她與紫映雪聯手找顧辰溪麻煩,但他氣就氣在他們兩人技不如人,還裝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
若不是父皇剛才套了她的話,恐怕到現在江懿軒都不敢相信,事實的真像竟然是如此。
江彩媚整個人猶如雷擊,癱軟地在床上靜坐了好幾秒,這才用一種低沉得類似生無可戀的聲音道:“紫映雪身上應該有解藥,四月可以作證,我今天男扮女裝去紫府找了表姐之後,回來便開始感覺身體不適,有點昏昏欲睡,後來我便睡著了……”
“父皇,我真的不知道紫映雪這麼大膽,竟讓敢給我和母後下毒…”江彩媚忽然拔高了音量,裹著被子在床上朝朗月帝跪地求饒。
顧辰溪冷哼一聲,“那你身上的這身繃帶是怎麼回事?皇後嬸嬸可是說,你梅月宮的所有人都見著我把你打殘了,還不忘給你下毒,要拿本家主問罪呢!”
顧辰溪兩眼一瞪,怒發衝冠。
見江彩媚如此輕描淡寫地想要將自己從這件事裏摘清,顧辰溪怎麼可能如她的願?正所謂對待敵人的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本著得理不饒人的道理,顧辰溪表現得咄咄相逼。
江彩媚一愣,隨即卻裝出了一種毫不知情的無辜神情,“這怎麼可能?怕是宮人們見我中毒都亂了神,所以才在母後麵前胡說八道,至於這繃帶…顧家主你放心,等我身體好了,一定幫你好好教訓那堆狗奴才!”
義憤填膺的聲音確實很能平息心中的怒火,但是,不說現在的顧辰溪換了一個靈魂,就算是換做了之前還未死去的顧辰溪,以她那蠻橫跋扈的性子,能受得了這等委屈?
嗬了一聲,正要發飆,朗月帝卻突然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轉過頭,朗月帝渾身氣勢一沉,毫不客氣看著紫一山問道:“國舅爺,這謀害一國之母,應該定什麼罪?”
紫一山心中一個咯噔,隻覺內心一片苦澀。
謀害一國之母是什麼罪?那自然是死罪!
而且,是株連九族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