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不得離蕭老頭遠點呢!整日在我耳邊聒噪,煩都煩死了。”慕雲溪聽到蕭莫離的名字,笑著大聲回應。
翼都,皇宮,天機樓,深七八丈,高十餘丈,青磚壘砌,也無窗戶,在環繞的十幾座焰火中通明。仰頭往上看,樓頂懸著一片星空,數不清的星辰明明暗暗,恍恍惚惚,一條白色隱約的類似綢緞的帶子橫貫而過。
蕭莫離望著頭頂的“懸星圖”,浩瀚無垠的星空盡皆濃縮於此,星辰之力牽引人間氣運,可謂玄之又玄。若無見微著著的眼力和精深的道法修行,萬不能探其奧秘。
三年前,歸墟異象後,忘塵山後的北地之星忽然消失,懸星圖不知何故,裂開幾條淺淺的縫隙。“三年了,還是無法參透!”蕭莫離歎息一聲:“阿嚏!”
正想著出神,蕭莫離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嘿,誰在罵我!”
……..
……..
說話間,雲蒙山已在眼前。白霧彌漫好似懸在空中。談不上巍峨,四峰環繞,中間留一虛空,如一個龐大的洞穴。
翼都到玄天宗,沿途不少山脈,連綿不絕好像高大的壁壘,把人間切割成一塊一塊。唯獨雲蒙山是環形布局,看起來像一朵雲托著一個將要飛走的盤子。
“好怪的一座山!”慕雲溪擦一擦嘴上的油,被雲蒙山怪異的布局吸引。
楚流楓和商繼宗也是第一次來雲蒙山,聽慕雲溪一說,也覺的這雲蒙山倒是很別致。
“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慕雲溪欣賞雲蒙風光之時,身後走來的人把他撞了一個趔趄,聲調裏有些憤憤不平。
“喲,鍾大少爺,這麼威風,是不是要叫你七先生呢!”慕雲溪晃了晃被撞的肩膀,從背後譏諷。這裏是雲蒙山,又不是翼都,一個紈絝之弟,也敢在這囂張。
大司徒鍾文泰之子,鍾少樓,一路跟在楚流楓的馬車後麵,幾次想超過去。慕雲溪叼一隻鴨子,壓了他一路,可不憋了一肚子氣。
鍾少樓看了一眼慕雲溪寒酸的衣著,又看看楚流楓和商繼宗的一身華服:“一個奉書童子也學會了狗仗人勢!”
“會叫的狗向來不敢咬人!”慕雲溪依葫蘆畫瓢,一肩把他撞開,大步往前。走出五六步忽然轉身做了一個鬼臉:“來呀,咬我啊!”
楚流楓和商繼宗家風持重,此刻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文官領袖,大司徒鍾文泰之子,也不顧斯文,撩起衣擺就要撲過來。門客於從簡之子,於木森趕緊拉住,不停摩挲他的胸口:“鍾少爺,消消氣,別跟這土包子一般見識。”
慕雲溪隻是一個奉書童子,楚流楓、商繼宗降尊與他交好,除了趣味相投。當然還因為他是蕭莫離的奉書童子。
蕭莫離何許人?玄天宗入世長老,殤國國師,皇帝都禮讓三分。
鍾文泰一代名儒,如今四國環視,武將頗受青睞,他似乎也想染指軍中,於是遣子入玄天宗修行。哪裏知道生子如此不堪,即便看不上慕雲溪,也不用與他為敵。打狗還得看主人。簡直蠢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