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人過陣的方法都不同,別人的方法,你用了也徒然。告訴你也無妨。”這一關,琴音本就是滌蕩人心智的,每個人的心性不同,聽到的聲音也會不同,應對之法自然千差萬別。
當然,如江懷誌一樣全憑著自己一股孤絕的韌勁硬闖過去的,也是一種方法。
南宮如月心思深沉,九曲十八彎,非但沒有被琴音滌蕩,反而同而化之,以“萬物生”功法強迫出體外,而後以雙掌相擊,以掌音對琴音,生把一曲旋律打的頓挫,不能相繼,然後尋著破綻破陣而出。
“這個南宮如月不簡單,雖然我先入為主,他卻能以玄門宗法,用擊打之聲破壞我的琴聲。”談琴人語調中有些慚愧之色。
慕雲溪聽完,南宮如月的方法自己確實用不了你,他沒有那麼深的功力,即便有也將損耗不少,也是轉開這個話題:“師兄,你剛才彈的是‘鳳飛九天’,想必是五師兄裴文清吧。普天之下,可沒人能把彈出這首曲子。”
“哦?師弟知道這首曲子?”裴文清也有些意外,這首曲子並未在世間流傳,居然還能在玄天宗遇到知音之人,頗有些欣喜。
“在天機閣看到過記載,此曲雖未流傳,可在天下琴譜中排第一。我也是第一次聽。不過這樣激越於塵世之外的曲子,除了‘鳳飛九天’,還能是何曲。”慕雲溪作高山流水遇知音狀,掉了一把書袋。
可謂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慕雲溪幾句話說的裴文清直想從霧裏走出來:“原來是蕭師叔的門人,果然是不一般。師弟倒是見識非凡。”
“師兄,我還有一事不明。”慕雲溪坐起來,手中撚起一粒石子,腿悄悄的弓了起來。
霧中人還在慕雲溪的馬屁中不能自拔,真把他當作了知己:“師弟但說無妨。”
“為何師兄會在此設陣?”慕雲溪問道。
裴文清不知掉慕雲溪想要問什麼:“有何不可麼?”
慕雲溪接著說道:“‘鳳飛九天’該是一曲仙樂,師兄此曲注以蕭殺之氣設陣,本就先天不足。我從師兄曲中仍舊能聽到一股清揚之氣,想必師兄是山水間人。兩股琴意相和,必有間隙,我若從此處,必能破之。”
“妙啊,妙啊,實行可真是有顆七竅心啊。”裴文清忍不住擊掌而讚。
慕雲溪在裴文清第一聲擊掌時,身體陀螺一樣在空中旋轉,“一念藏身術”悄無聲息的擦著風衝了過去,裴文清發覺不對按在琴弦上,慕雲溪的石子已經破空而出。
琴弦應聲而斷,慕雲溪大笑一聲,站在一處山石上:“師兄,得罪了。”
裴文清長歎一聲:“你是得罪了,幹嘛毀我弦啊。師弟,過關了,前麵可得小心了。”
慕雲溪不厚道的笑道:“師兄,若以我剛才的方法,必能破陣,隻不過會有所損耗。雲溪之所以取巧,也是為了節省點力氣。畢竟這還隻是第一關。”
“算不上取巧,師弟能堪破人性弱點,也是一種方法。師兄領教了,師弟請把。”裴文清也不得不佩服慕雲溪的巧思,居然毫不費力就過了這一關。
辭過裴文清,再往上走,慕雲溪看到一個人滴溜溜的在那原地轉圈,走近一看,是鍾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