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眉梢一挑。
一平碗飯，一個土豆，對慕老大來說，顯然不夠，到最後還喝了兩碗菜湯，他放下筷子的時候，林音問他，“飽了嗎？”
“嗯。”他出去了。
桌上還有一點剩菜，林音都留給寶嘉，她想到有一件事情沒有說，走進去慕老大的書房。
“我們的廚房，堂屋，都要裝上鎖，人不在家，可能會有小偷進來偷東西。”
“有什麼好偷的？”慕老大帶著一絲好笑看向她。
這個家裏一貧如洗，她居然還怕有人來偷東西，守她一兩個雞蛋，幾斤米嗎？
“桌子椅子不是東西啊，還有碗筷，還有油鹽。”林音滿頭黑線，他一個鄉村泥腿子長大，居然還清高了？
後麵這句話她差點說出來，不過為了避免打擊慕老大想要出人頭地的希望，還是活生生吞了進去。
慕老大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依你。”
下午繼續去地裏挖地，這是最後一壟水田，一個下晝解決，完全不在話下，寶嘉負責抓蝗蟲，多多益善，榨幹了浸油放著，可以存很久，到時候就算蝗蟲都飛走了，他們也還是有得吃。
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第三壟水田也翻完了，慕老大到魚塘裏摸了一條魚，林音看裏麵隻有幾條，以為他要拿去賣，就沒有跟他提起吃魚的事情。
今晚有魚吃了，她心想，清蒸還是紅燒呢。
魚，蝗蟲，包心菜，今晚會吃得更豐盛一點。
“這裏麵的魚苗長大起碼要幾個月，這段時間你拿什麼去賣？”
魚塘裏麵的大魚，本來是有些數量的，主要是辦酒的時候，慕老大貢獻出去不少，所以才剩下幾條。
“那就不賣。”慕老大說。
嗯，這個男人還挺佛係，但沒有魚賣，就沒有收入來源，如果慕老大手裏攢的銀子花光了，接下來吃什麼用什麼？難道他們要像別家一樣千辛萬苦到處奔波去挖野菜根嗎？
這個問題她有點不好問，有沒有錢，偷偷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音還是把寶嘉留了下來，今晚這頓有魚吃，她要好好弄一手。
魚是鱖魚，紅燒最好，上次辦婚酒家裏還剩點調料，醬油料酒豆豉什麼的，正好可以拿來用，隻可以，少了蔥，不然味道會更好。
慕老大殺了魚後，林音就接過了他手裏的活，他的廚藝她不是沒有見識過，為了不影響胃口，還是她自己來吧。
她在桂魚的身上改上幾刀，用鹽，料酒，薑片醃著，見慕老大往後山上去，“有一種東西長得像蔥，味道也像蔥，叫做野蔥，可以拿來調味，你在山上看到的話就采一把回來。”
後山是一片廣袤的原始森林，時有野獸出沒，從小到大，就有七八個村民被裏麵的野獸咬死，哪怕現在是災年，村民也不敢冒死到這片原始森林裏去找野菜。
慕老大應了一聲。
“要快一點回來，做魚的時候用得到。”林音又叮囑一聲。
話音落下，慕老大已經不見影了。
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林音把蝗蟲炸了，把包心菜煮了，慕老大還是沒有回來，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寶嘉去外麵看了好幾次。
“姐姐，山上有野獸，姐夫會不會遇到了野獸呢？”
林音卻不擔心，以慕老大扛得動幾百斤木材的體格，老虎什麼的還未必是他的對手。
“沒事，你姐夫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林音點起了煤油燈。
後山某一處。
“老大，事情很順利，雖然老大沒有親自前去，可借著你的名頭，對方也不敢怎麼樣。”
“這批兵器，已經運往老大指定的位置。”
“嗯，我要你們去找一樣東西。”慕老大聽了稟報，說。
“老大盡管吩咐，我等願意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去找一種長得像蔥，味道也像蔥的東西，可以做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