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我這就回去。”看一眼房間，幸好慕老大沒有出來，軟著腿，趕緊溜了。
林音皺了一下眉頭，轉身回了屋子裏。
每一個晚上月亮和星光都那樣的明亮，院子裏就像白天一樣，屋子裏也透著外麵的光線。
慕老大睜著眼睛看她。
“老三的媳婦來偷東西。”林音說完這句話就躺到床上，被吵醒了，有點心煩意亂，“真是的，睡個覺也不安生。”
“那就讓嗷嗷整夜守著。”
男人也是從睡夢中醒過來，聲音有點啞。
林音搖頭，“狼是有野性的，讓它幫看一看家門可以，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裏，一頭狼變成家養了還是狼嗎？買一條狗崽好了，白天出門的時候就讓狼守一守，晚上有動靜，狗崽叫了，我們也不會錯過小偷。”
“其實不用買。”慕老大說，“沒有人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偷東西。”
林音想了想，“還是買一隻吧，你能保證萬無一失呀，萬一我們兩個都睡得很沉，或者來的是內息高手，狗的知覺可比人靈敏多了。”
他們的日子越過越好，說不定哪天會引來些江湖大盜，在這樣的年頭，大盜到處流竄也是有可能的。
慕老大沒有再說話，養就養唄，犯不著為了一條狗崽討論，雖然，什麼內息高手，在他的眼裏都不值一提。
林音又屏息聽了一會兒，院子裏沒有動靜，才慢慢睡了過去。
慕老大已經習慣側躺著睡，她背靠著他韌實健美的胸膛，睡得很舒服，就像一隻小貓。
第二天起來，林音第一次發現，慕老大還在床上，換作是以前，他早就起來了，今早卻睡得這麼晚，她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慕老大闔著眼，似乎察覺到什麼，也睜開了雙眸，就像千年封閉的湖光打開，冷冽幽深。
林音心頭莫名一跳，感到有點不安。
“那個，你還沒有起呀。”
“嗯，現在起了。”慕老大一隻手伸過來，把她的腦袋托起來，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林音：……
敢情她枕著慕老大的胳臂，睡了一晚上啊，咳咳。
“手酸嗎？我給你揉揉。”
“不酸。”她的這一點重量，就像羽毛一樣。
慕老大拿起她的梳子，梳理發絲，林音看他一頭墨黑的發絲散在後背上，不看那半邊醜陋的臉，真是絕代風華。
慕老大拿出了昨天她給他買的那隻檀木梅花簪子。
林音接過來，拉著他的手，讓他安坐在凳子上，然後替他綰起發來。
男人的發式很簡單，輕易擺弄兩下就好了，剩下的一半就披散在肩頭上。
慕老大看著鏡中，眸子清寂淡漠，哪怕一半邊臉醜得過分，也仍然沒有任何自卑的流露，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
綰好了，林音歪著頭看，“嗯，不錯。”
雖然男人的簪子沒有什麼樣式，但還是有細微的差別，仔細看了，會發現不同的韻味和風情。
“該我了。”慕老大起身來，輕聲說著，把她按住在凳子上，也給她綰起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