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對方頓了頓,“我到南方辦事,在這片森林迷了路,被兩個人糾纏上,掉下懸崖,幸好有這棵樹,姑娘,你先救我,一切再慢慢道來。”
這番話仿佛用掉了這人所有的力氣,他不再發出聲音,應該是在恢複精神氣。
那倆人,不會就是劫持她的兩個吧,對方的這句話,讓林音對他多了一點信任。
她摸著下巴想了一下,就算對方不是善茬,傷成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如果對方是無辜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那你等等,我去準備一下。”
她在叢林裏找了一下,找到一根七米那麼長的藤條,找了一塊比較鋒銳的石頭,把滕條割下來。
拖著藤條來到懸崖處,把藤條係在附近一棵大樹的樹根處,打了一個死結,在把藤條甩下去。
“你順著藤條爬上來。”
以對方現在的體力,現在應該很難做到,不過,能不能活下來,主要還是看他自己。
那人動了,慢慢地往這邊爬,像蝸牛一樣,林音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大哥,你能不能快點,我也正在被人追殺呢。”
“啊,是麼。”對方訝然了一下,“姑娘,實在對不住,你給我放了藤條,我慢慢爬著上去就是,你先去躲避吧。”
林音正要離開,想了想停下來,“你抓住藤條,我拉你。”
那人攀上了藤條。
“不對,真笨,先把藤條係在腰上啊。”林音簡直要吐血了,不這樣,一個體力不支,就要跌下無底深淵。
那人看不清五官的臉上,唇角的位置似乎苦笑了一下,把藤條拴在腰上,然後開始吃力地往上攀爬。
林音在上麵也使勁拽,因為有她的力氣,那人一點點地往上移動。
林音邊聽著周圍的動靜,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她得立刻逃掉。
明明才四米高的距離,差不多兩刻鍾的時間,那人才爬到了懸崖頂。
一陣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林音捂著鼻子閃到一邊,“你還真行啊,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活著。”
那人仰麵躺在地上,喘著氣,胸膛不斷起伏,他看著天上的星辰和圓月,亂發間,雙眼目光渙散。
“我止血了,不然,活不成。”
林音這才注意到,對方的外衣脫了,綁在胸口上,隻是被鮮血浸透得和中衣分辨不出來,這個位置,應該就是他的致命傷。
“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她問。
哪怕再凶惡的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對一個人動手吧,如果這個人和那兩個人有什麼恩怨,那麼她可以從他的嘴裏得到那兩人的底細,說不定還能揪出背後的一大堆。
那個人嘴唇動了動,正要說什麼,突然緩緩閉上了雙眼,暈過去了。
林音:老哥,你怎麼著也要回答我再暈過去吧……
本來到這裏她已經仁盡義至了,隻是林音想要弄清楚事實,猶豫了幾下,還是拖著這個男人找安頓的地方。
對方和慕老大一樣高大,瘦小的,又餓著肚子的她幾乎拚盡了所有的力氣,拖著這個人往茂林深處走。
過程中這個人硌了多少石頭,撞了多少棵樹,她也管不著了。
差不多三更的時候,她繞到了這邊山的後麵,找到了一個烏漆麻黑的山洞,好在這裏是向陽的位置,等到明天太陽升起來,就可以照射到山洞裏。
林音把對方平放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帶著一個火折子,這是做飯的時候隨身揣到身上的,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碰上了用場。
她找了一堆草,一堆幹柴,把火點燃,洞裏一下子有了光明,她也看清了這個洞裏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