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從男人的眼裏,看到了深似海的鄭重,執著,是啊,他從來都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她心頭一鬆,“好,你說的,如果你違背誓言,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男人在她鼻尖上蹭了蹭,“有些事情,你以後會明白。”
收工回家的時候,林音看到廚房的門口多了一隻野兔子。
應該是武陽他們打的,她收起來了。
察覺到門口有什麼動靜,慕老大快步走出去,“出來!”
一個人被揪進了院子,林音一看,是柳和。
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頭發也不像那天在森林裏那麼淩亂,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清俊,隻是臉上還會褪去少年的稚氣。
“我沒有別的意思,報答你了我就走。”
柳和看起來也是個身子骨好的,可在慕老大的麵前,卻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兔子是你打的?”林音問。
“嗯。”柳和說,“雖然你說過不要報答,但做人不能忘恩,該做的事情我還是要做,你收不收我都盡到了心意,我回去了。”
林音無奈道,“行,那我就收下吧,你辛苦了。”
“不辛苦。”柳和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等人離開,林音說,“真是個實心眼的。”
雖然煩人了一點,但人還不錯。
“不要是喜歡上你了就好。”慕老大道。
林音瞪大了眼睛,“喂,慕老大你瞎說什麼呢,人家是來報恩的,你居然說人家喜歡我。”
“我看他是有那麼一點意思。”
林音滿頭黑線,“行吧,他喜歡我,整個村子和我說過話的男人都喜歡我,這下你滿意了吧。”
進去廚房做菜去了。
慕老大仔細想了一下那個柳和的眼神,未必是喜歡,可能是青春期的情愫悸動,這很正常,畢竟林音救了他,人又長得水靈,但隻要不往她跟前湊就可以。
林音煮著飯,把蜂蛹巢拿出來,把蜂兒摘放在碗裏,有的已經長出了四肢和頭,大部分、身上是光溜的,純白的,有的身上有一條黑線,那是代謝出來的糞便,會影響口感,一般扔掉。
小黑狗就守在一旁,林音扔掉的屎蛹,它一口吃到肚子裏,吃得眼睛放光,那種比較老的,快要能飛的成蜂,林音也扔給它吃。
馬蜂巢一共有五層,林音摘了一大碗,“武承他們在就好了,又有兔子,又有蜂蛹的。”
慕老大在一邊殺兔子,頭也不抬。
“慕老大,他們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就把他們喊來吧,這麼多的菜,我們兩個也吃不完啊。”
“嗯。”慕老大答應了,提著兔子走向廚房。
腳步頓了一下,“這種蟲子真的能吃?”
林音嘴角一抽,“你不也吃過蝗蟲嗎?”
沒等慕老大發訊號,兩個人就來了,一進院子的門,就聞到一陣濃鬱的香味,香得他們的魂兒都飄上了天。
“哇靠,嫂子在做什麼菜,香死了,要命了。”兩個人衝進了廚房。
看到林音翻炒著一堆白花花的蟲子,兩人麵露詫異,武承說,“這種蟲子聞起來比蝗蟲還要香。”
“這是蜂蛹,保證你們吃了第一次就戒不了。”林音說。
從他們對這些山珍野味的反應,她知道他們肯定是大地方的人沒洗了,能提到“郡主”二字的人,豈能簡單?
兔子做了紅燒兔肉,滿滿的一大盤,再炒了一道香煎豆腐,把野蔥摻進豆渣裏,捏成一個個小圓子,燜了一份豆渣丸子,再加上一份蕨菜回鍋肉,一份水煮肉,一份蘿卜燉排骨,開吃。
初嚐蜂蛹,那味道鮮美得三個男人眼睛一亮。
“嫂子,你教我們割蜂蛹,我們時不時弄一點來吃。”武陽殷切地說。
這味道的確戒不了。
如果這件事情交給他們辦的話,她和慕老大可以省不少功夫。
林音把法子跟他們說了,兩人頓時摩拳擦掌,巴不得去大幹一場。
“割蜂巢一定要做好防護,蜂子可是能蟄死人的。”林音提醒說,“我說的步驟一步都不能省。”
“嫂子放心,這種事情還能難得倒我們嗎?”兩人胸有成竹。
今晚睡覺的時候,林音抱著慕老大的腰,抱得很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