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衝進主殿。
大殿裏，整個男人正在品茶，茶香嫋嫋，淡淡的水霧彌漫在半空。
“見到人了？心情如何？”四皇子抬眼，就看到了滿麵怒容的林音。
林音沒有說話，冷冷地盯著他們。
“還以為你會很開心，是我想錯了。”雲燁唇角微勾。
“為什麼要把他變成這個樣子？你們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林音吼了起來，這個時候，她沒辦法保持平靜，她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偏偏她隻能這樣，卻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好恨。
“看來，你喜歡的，是從前的他。”四皇子歎了一聲，“原以為，你可以接受他的一切，是我想多了。”
“你們對他做了什麼，告訴我。”林音揪住雲燁的衣襟，瞪著他，目眥欲裂。
“你們毀了他！”
雲燁靜靜地看著她，“至少，我們讓他活下來了，不是嗎？”
“他就算死，也不願意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林音手抓緊，不顧一切地搖晃著雲燁，骨節蒼白。
雲燁胸口被她扯開，露出泛紅的指甲印子，他靠在座椅上，“隻有這樣，他才能活著，你自己選吧。”
林音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
“你最希望的，不過是他活著，如今如你的願了，隻是他有點改變，你不能夠接受嗎？”
四皇子扶住林音的手臂，將她扶起來，安頓在椅子上。
“看來，你也不過是愛從前的那個他罷了。”
林音冷笑，“這是什麼理由，我可以接受現在的他，可他本來好好的，是你們把他變成這個樣子，是你們害了他。”
明明可以不這樣的，明明他們夫妻，在高瞻村好好過著日子。
“弟妹有自己的考量，我們也有。”四皇子緩緩道，“生於王室，總有些不得已，甚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弟妹站在我們的立場，大概可以知道我們這樣做的情由，我們保下了慕老大的性命，也是為了弟妹著想。”
林音閉上眼睛，她的心情，沉重得無法言說，“是啊，不得已，可他畢竟是我的丈夫，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叫我怎麼能不恨？”
雲燁緩緩摩挲杯盞，“若是知道......”接下來的話，卻沒有說下去。
若是知道，林音依舊這麼恨，慕老大實在沒有活著的必要。
“不管怎麼樣，我跟你絕無可能。”林音好笑地看著他，“任你機關算盡，也算計不到一顆真心。”
雲燁手微微一顫。
“姑娘不是說，今天要回家嗎？”慕老大出現在門口，感覺到裏麵僵凝的氣氛，他臉上有點莫名。
為什麼大家臉色都不好看？
特別是林姑娘，臉上都是氣憤呢。
他走進大殿，拉起林音的手，“姑娘不氣，有什麼跟我說，我會想辦法逗你開心的。”
林音又是一陣酸楚。
她站起身來，“我們回去了。”想到了什麼，“武陽他們呢？”
前麵聽雲燁說，他們到大魏為慕老大舉辦葬禮，可是她到這裏來，卻一點都沒有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