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立在園子裏，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
原來慕老大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喜歡的，她真的隻是惱憤而已。
他的拳頭緩緩收緊。
慕老大一開始就不該留的，他真是後悔，讓四皇子將人帶走，給他留下了生機，而不是斬草除根。
林音將人皮麵具貼在慕老大臉上，這麵具很服帖，貼上去天衣無縫，完全認不出來。
隻是那雙鳳眼，依舊純粹如水，不複曾經的深邃複雜。
“娘子，現在我好看嗎？”慕老大摸摸臉上。
現在是已經變成了一張普通的臉，林音笑笑，“好看，誰也沒有相公好看。”
慕老大爬上馬背，張開手臂。
“娘子，抱。”
林音這才知道他的意思，他這是要趕馬呢。
“我來趕馬。”林音沒有抱他，而是握住了韁繩，“你抓緊前麵的繩子。”
慕老大回頭看一眼她，娘子小小的一個人兒，他在前麵，肯定要遮擋視線。
“娘子要趕馬，我坐娘子後麵，抱娘子。”慕老大說著，就輕而易舉地把林音抱了起來，放在前麵。
然後，伸手一雙骨節修長的大手，抱住了林音的腰肢。
這一身力氣，林音總算是找到了當年慕老大的一點影子。
而且，慕老大能想到這一點，似乎不怎麼笨，至少有正常人的智商。
唉，剛才她讓他坐前麵，是完全把她當孩子了，沒有考慮他那麼高大，她怎麼看得見前麵的路？
她策馬，離開了四皇子府。
沒有回頭，沒有告別，沒有任何留念。
“青陽，派幾個高手跟著，不要讓林姑娘發現。”四皇子吩咐。
“不必了，有我就足夠。”雲燁幽幽道。
“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危險，看到挺身而出的人是不想見的，想必弟妹會很不高興吧。”四皇子帶著一絲諷刺道。
“那也比她遭到不測好。”雲燁凝眉，“你就不用管了，讓我來。”
四皇子搖頭，雲燁的這一份執念難得，隻是怕永遠不能得償所願，畢竟林音心裏，眼裏，都是慕老大。
凰城大街每天都很熱鬧，人來人往，買賣昌盛。
慕老大轉著腦袋看街上，“娘子，這裏好多人。”
這裏是他的家鄉，可是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林音說，“想要下來逛一下嗎？有喜歡的我給你買。”
慕老大猶豫了一下，“有點想。”
林音也想和他逛一逛他的家鄉，而且街上的小玩意很多，吃的也多，從四皇子府出來，慕老大的腦袋一直轉個不停。
他現在是孩子心性，應該很喜歡這些東西吧。
找了一個客棧，給了一點銀子，把馬拴在後院。
這一解放，慕老大就跑到一個賣小玩意的攤位前，攤位上，有風箏，有小跳蛙，有撥浪鼓，有葉子牌，泥陶玩具，七巧板之類。
“娘子，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慕老大拿起一樣，又拿起另一樣，愛不釋手。
“都可以。”林音笑得寵溺，慕老大神思又晃了晃。
“娘子，你對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