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頭痛又犯了怎麼辦?”林音不高興了。
雖然五天發作一次,這一次發作要等幾天才會再發作,可看到他今天難受的樣子,想必現在頭還是疼著的,她怎麼忍心讓他下地呢?
“隻要沒有那麼痛,都沒關係的。”慕老大嘟噥道,“反正我要和娘子一起下地。”
林音見他這麼堅決,也就不阻止他了,“好,你在旁邊看著吧。”
慕老大麵上閃過一絲狡黠,他才不要在一邊看,他要跟娘子幹活。
等吃好飯後,武陽去喊張家人,還有汪氏和孫氏。
林音叮囑慕老大,“出了這道門,不能再嘻嘻哈哈的,要淡漠,要麵無表情。”
“嗯,娘子以前已經說過了。”慕老大聽話道。
她跟村裏人借了十二畝地,有兩畝用來種了蔬菜,剩下的十畝,五畝旱稻,五畝旱小麥。
到了豐收的時候,這些稻穀和小麥的葉子都變成了金黃色,黃澄澄的穗子沉甸甸地垂落,甚至垂到了地上。
張家人不僅來了,還抬來了打穀子的方形木板箱,這種木板箱圍了四壁和底部,專門用來打穀子,就是握住一把稻穀,舉起打在壁板上,把稻穀果實打落在箱子裏,這種工具,隻要有農田地方都在使用。
“哎呀,我們忘帶了,這一邊是稻穀,一邊是小麥,得要兩個才行。”
孫氏和汪氏要回家去搬木板箱。
“我們去吧,那東西重,你們兩個女人有點搬不動。”
桂花的男人張老五,張老大,張老三,張老四都去了。
守在農田裏的狼,在看到慕老大的一瞬間,立刻肅然起敬。
可是,它們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盯著慕老大,眼神裏有點疑惑。
林音知道,是因為慕老大身上,沒有以前那種冷冽懾人的氣勢了,而這些狼,主要就是臣服於他的威嚴,如果他變得和普通人一樣,隻怕它們會有動搖。
畜生就是畜生,不能講什麼情分,主要還是看能不能鎮住他們。
“你凶狠一點,再冷漠一點。”她低聲對慕老大說。
慕老大“嗯”地應一聲,麵無表情的臉上一片冷漠,眉心微蹙,眼神也跟著冰涼了不少。
那些有點躁動的狼,立刻都安分下來。
看來,剛才隻是錯覺,或者,主人是為了偽裝。
林音尋思,慕老大這個樣子,怕是欺騙不了這些狼多久,這些野獸生長在林子裏,有最天然的野心,它們的感覺是最靈敏的。
隻有一個辦法,讓這些狼來臣服她。
大家熱火朝天地割稻穀,女人們割,男人們負責打穀子,為了多掙一點工錢,張老頭張老太都來了,兩人年紀大了,可是幹活還利索。
“這穀子結得可好了,一畝至少有一千斤。”桂花笑說。
“一千斤都少了,得有一千五百斤。”張老五說。
“是喲,很少看到結得這麼好的,沉甸甸的都拖到地上了,一千五百斤應該有。”桂花說。
看向林音,“音丫頭,你這是又要發了呀。”
林音道,“多虧你們借了地。”
“主要還是看你的本事,這年頭大家都過得不好,隻有你發了財,真是羨慕死你了。”桂花由衷道。
滿眼都是金黃色的莊稼,誰不羨慕呢?
慕老大埋頭割著稻穀,一言不發。
林音去哪裏割,他就跟著去哪裏。
“你不用幹活,一邊去。”林音很擔心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