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算了吧,你這是要把娘整死啊,要是娘感染了風寒,家裏又沒有銀子看病,還不得等死。”大歡皺眉說。
要不是林音逮著這件事不放,還放了狼進來守著,他們會這樣難捱?
她心裏麵把林音罵了幾千遍。
“媽批的,這是倒了啥子大黴?”牛老四罵罵咧咧,“吃,都給我吃,今晚受的罪,明天老子要吃回來。”
“我不吃,難吃,我死都不吃。”阿華忸怩著,滿滿的排斥。
牛老四撿起一根棍子,舉起就要打下來,“不吃是吧,不吃打死你。”
阿華哇地一聲哭了,隻要拿起筷子。
幾個人忍著嘔吐的欲望,帶著苦行僧一樣的煎熬,把那些豬都不吃的菜,一夾一夾送到嘴裏,時不時對林音含沙射影。
鬧了半天,還是吃了,以前吃飯大家是希望少一張嘴巴,現在真少了,卻高興不起來。
“爹,咱們在表妹家受的這個氣,不能白白受。”
大歡一臉的恨,“是表妹對不起我,我要跟她討債。”
牛老四想象著大歡在這兒留下來,當農村闊太太,他們也跟著享福,心裏麵舒坦了一點,“爭氣點,就靠你給家裏長臉了,一天天吃不飽,這日子跟乞丐有啥區別?”
磨了很久,幾人終於把一桌子菜吃到了肚子裏。
正當他們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去睡一個好覺了,林音的聲音又從外麵傳進來,“把碗洗了,把地掃了。”
兩頭狼也朝他們齜牙。
幾個人嚇得一個哆嗦,洗碗的洗碗,掃地的掃地。
“死賤人,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大歡咬牙切齒,眼裏都是怨氣,就恨不能把林音扒了皮。
等她爬到慕老大的床上,這個死賤人,隻能給她當丫頭,好生伺候他們一家子,最多算是個陪睡的通房,她倒要看看,到時候她還得意得起來不。
廚房裏收拾幹淨了,大吳氏終於緩緩醒了過來。
一醒來就叫喚,“哎喲,疼死我了,這渾身上下,都疼,這是要疼死人啊,牛老四,我嫁給你十幾年,你說打就打,良心被狗吃了?”
以前牛老四也打過她,可是卻沒有這麼重。
這一次就因為她做的菜,是不要命地將她往死裏打啊。
“那是因為你做的菜太難吃了,誰受得了?我現在還想打你,故意暈過去這麼久,不就是想把這些菜讓給我們吃?”
牛老四也不肯定吳氏是真的暈,還是假的暈,不過由於他意見很深,直接打成假的。
大吳氏有點謊,牛老四知道她裝暈,肯定還想再打一次,但他估計也隻是猜測,所以她不能認,她要是露出馬腳,肯定要挨。
“哎喲,沒天理啊,被打得要死不活,承受不住暈過去了,還要被誣陷,你直接打死我好了,好好地來拜個年,這裏受氣,那裏受氣,受外人的氣,受自家人的氣,我不想活了。”大吳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好不悲慘的樣子。
心裏麵卻在偷偷慶幸,太好了,那些難吃的菜,終究沒有進她的肚子,看看幾人像是吃了死蒼蠅的表情,比她好得到哪裏去?
牛老四見她一副委屈得要死的樣子,就放過她了,就算大吳氏是裝的,被他打得這樣慘,她也占便宜不到哪裏去。
“睡了睡了,今天真是糟心,該做啥做啥,我去睡了。”
牛老四扔下一句暗示意味很濃的話,就走出了廚房。
大吳氏和大歡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