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大中午,足有三十度,淩予的車即便停在樹蔭下,也避免不了一場天然的燒烤。
他將靳如歌輕輕放在地上,然後打開後車座的車門,一股滾燙的熱浪襲來,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蹙著眉:“裏麵跟微波爐一樣。”
淩予沒再說話,直接打開前門然後啟動引擎,將空調打開,再撤出來:“天太熱了,先放會兒冷氣,涼了我們再進去。”
靳如歌眨眨眼,不說話,額角開始冒汗,本能地想要抬手,卻被他搶先了一步,溫柔的指腹輕輕幫她拭去汗漬,親昵而自然。她不由地想起了昨晚的一場場結合,在她大汗淋漓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溫柔地徒手幫她拭去汗漬。
之前,他不嫌棄他的口水,吞下了她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昨晚,他也不嫌棄她的汗水,吞下了她幾乎每一寸肌膚。
不過,昨晚是昨晚,昨晚以媚藥的名義,而現在,一切都要回歸現實。
她抿了抿唇,眸光不敢看他,甚至隱約有些閃躲,顯然還不大能夠習慣這樣的親昵。
“好了,進去吧。”他泰然自若地打開車門,放她進去,然後再輕輕幫她關上。
她雖然乖巧地進去坐好,可是心裏卻有些別扭——為什麼是車後座,而不是副駕駛室?
盡管不願意承認,但是,她想要坐在他的身邊。
心裏開始鄙夷自己,怎麼一向我行我素的xing子,到了他麵前,就忽然變得這麼別扭了。
而他,進了駕駛室之後,剛剛關上車門,就柔聲開始解釋:“你沒穿內衣,我不想你坐在前麵被人看見。”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解開了她心頭的疑惑。
她嘴角一彎,分明沒有吃什麼,但是喉間卻莫名像蜜一樣甜。
他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後視鏡,讓她變幻多端的小臉暴露在他眼前,然後將車開出了大院,往鬧市區bi近。
車內突如其來的靜謐,仿若揉造曖昧的高手,靳如歌癡癡看著他卓爾不凡的背影,還有小半個側身的樣子,隻覺得心裏有根羽毛,撓啊,癢啊,就想跟他說點話。
一時間,似乎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她把臉皺成了大大的苦字,然後又伸出雙手要死不活地一樣,將自己的臉整個捂住,最後又撤了下去,咬著唇瓣,琉璃般的眼珠子轉了又轉,再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身子往前湊了湊。
“淩~”就這樣叫出他的名字,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她頓了一下,又說:“我好像,喜歡你了。”
說完,她的身子又跌回了後車座上,然後兩隻手捂著自己的臉,有點害羞。
靳如歌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如果遇到喜歡的男人,一定要幹脆利落地將他拿下,絕不拖泥帶水,可是當現實版的王子出現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心動了,又覺得太快了,前後認識到現在,還不到三十個小時。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一見鍾情,但是昨晚的那一場結合,還有他現實裏的誠懇與溫柔,信誓旦旦的模樣,體貼入微的嗬護,她真的覺得,年齡不是問題,最關鍵的是,這麼好的男人要是被人搶走了,那她就真的該遭天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