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美薇說,那是靳如歌要帶去法國的東西之後,靳如歌便再也沒有打開過,她知道,洛美薇給她準備好了的,會比她想的更周全。
靳沫卿有些不敢走進女兒的房間,因為眼前的畫麵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了。
靳如歌將行李箱提出來交到他手裏,然後轉身,在書桌上取出一幅畫卷,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
靳沫卿蹙眉:“什麼東西?”
靳如歌聲色有些沙啞:“我的靈魂,我的心。”
感知到女兒情緒的波動,靳沫卿也不再說什麼,其實按照自己以前的xing子,女兒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非得好好教訓一下,但是想到她失去了外公,又失去了愛情,如今還有漂泊異鄉,靳沫卿便再也於心不忍。
靳如歌神情麻木,等到跟靳沫卿一起坐在飛往法國的頭等艙裏,靳沫卿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法國是個浪漫美麗的地方,如果遇見合適的,就談一場戀愛吧!”
言下之意,就是,趕緊找個人談情說愛,把淩予忘了吧。
靳如歌始終不說話。
她看著飛機外金色陽光下的雲海,想象著好多事情,思緒一下子飄遠。
過了好久,她從隨身的小包包裏取出紙筆,趴在小桌板上寫下了什麼。寫完後,自己歪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兒,沒有哭,反而笑了。
靳沫卿有些詫異,還以為帶著女兒從洛家來法國的一路,是個浩瀚的大工程,女兒會哭的天崩地裂,會鬧得雞飛狗跳,但是仿佛在一瞬間,靳如歌長大了,她十八歲的靈魂忽然老了十歲,變得像二十八歲一般,恬靜,安分。
這種恬靜跟安分太過反常,反常到,讓他心疼,無奈,又不舍得再多說她什麼了。
靳如歌將寫好的便利貼塞回自己錢包裏,閉上眼,靜靜等到著這十個小時的飛行結束。
當他們趕到法國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所以兩人都不太餓。靳沫卿提著行李箱,然後攬著女兒就往出站口去,遠遠地就看見有接應的幾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孩子,高高舉著牌子,上麵用彩色畫筆寫著靳如歌的名字。
靳沫卿領著女兒走了過去,將手裏的登機牌給了其中一個年長點的中國人:“我是靳如歌的父親,我送我女兒一起來的。”
那個中國人有三十多歲,是名女性,一看就是老師,她衝著身邊的孩子們說了些什麼,那些孩子手舞足蹈地擁上去,拉起靳如歌的手就開始親。
靳如歌以前聽說過的,法國人有吻手禮,但是沒想到他們這樣熱情。
她聽不懂法語,就用英語跟他們打招呼,盡管,她以前成績不好,英語也不行,但是簡單的寒暄語還是會的。
靳沫卿一路跟著,看著女兒的新同學們很熱情,很友善,很高興。
走出機場往停車場去的時候,那名老師拉著靳如歌的手說:“我們還有個會說中文,也去過中國的學長丹尼爾,他後麵會跟我一起幫助你學習法語,法語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你不要害怕,不要有顧慮,有什麼需要盡管找我跟丹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