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生氣,他立即示弱扮可憐:“如歌,我沒想惹你生氣的。如歌?”
靳如歌歎了口氣,緩緩轉過身,表情非常凝重也很堅定地說:“我的老師跟我的師兄他們,是我自己的人際關係,我知道你有想要代替我請他們吃飯並且表達謝意的念頭,但是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我的師兄幫了我三年,愛了我三年,就算要告訴他我要結婚了,也應該是我自己先開口跟他說。我的老師一直幫助我,我被你抓回來以後,在工作跟生活上,好多事都沒有開口跟他解釋過。就是因為他們對我很貼心,所以我必須自己先回去親自跟他們說明。而你,你這樣拉著我忽然離開,再忽然一起出現,確實可以解釋很多事情,但是那樣對我師兄的傷害太大了,我師兄畢竟是我老師的兒子,而且陪著我走過了人生最灰暗的日子,於情於理我都想用對他傷害最小的方式回絕他。淩予,我已經不再是一個可以說走就走的人,我有我自己的人際關係,有屬於我的生活,跟關心我並且我也關心跟感謝的人。”
靳如歌一本正經地盯著淩予,見他麵無表情不說話,她接著說:“我說了,我會跟你結婚的,但是對於那些我關心並且感謝的人,我想要自己親自跟他們解釋這件事情,我需要時間,隻有讓他們感受到我的誠意,我才能安心。”
四目相對,好一會兒,淩予懂了。
這丫頭不光是模樣更出色了,就連思維方式也更加周全縝密了。
淩予確實沒有替她考慮過這些,他隻是想要盡快見到小天淩,然後用直接又精準地方式告訴她身邊的老師跟師兄,他們這三天一直在一起,他們就要領證結婚了。
但是他卻忘了,那些人首先是靳如歌的老師跟師兄,不是他的。
望著眼前一臉堅定,鋒芒畢露的靳如歌,一瞬間,淩予有種不想放她回法國繼續學業的衝動。
她越來越難掌控了,她這三年裏經曆的一切,他無法參與,走不進去,她的那個圈子,他又根本不懂,他甚至連油畫棒怎麼握都不知道。
她現在跟他說的這一番話,背後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她愛他,但是他不能幹預到她正常的人際關係,不能左右她的行為,更不能代替她去做任何的決定。
淩予有些無奈,卻也心疼地發現,靳如歌長大了,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世界裏隻有他就足夠的天真少女了。
良久,他緩緩吐出一句:“那,明天結果出來之後,我先送你過去,你跟你的老師他們解釋一下,給我打電話,我再上去好不好?”
靳如歌當即反駁:“淩予,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很寬容的。是你說的,你會支持我,尊重我,為什麼現在變了呢?我不是你一個人的私有物品,我還要屬於我自己的空間,我自己的事情,請你讓我自己做決定,好嗎?”
淩予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選擇了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