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恰逢慕華夫妻倆在台上說完開場辭,台下陣陣掌聲後,眾人悉數散去,然後慕華夫妻跳開場舞。
靳如歌手裏的盤子恰巧在此刻滑落,聲音脆響,卻也淹沒在了嘈雜的氛圍裏。
心跳加速了一下,靳如歌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垂頭看著地上的碎片,忐忑道:“對,對不起,我剛才沒拿住。”
“讓服務員過來打掃一下就好了,小事情而已。”胥寧發現她蒼白的麵色,臉上掛著溫潤如春的微笑,卻還是追問了一句:“有時候,人必須在愛情與親情之間做一個選擇。我個人認為,我的朋友應該回到生母的身邊,侍奉生母餘下的人生,如果舍得不得孩子的話,就把孩子一起帶去,這婚,還是離了的好,你說是不是?”
“怎麼這麼不小心?盤子都打碎了。”淩予翩然而至,走到靳如歌的身邊拉過她的一隻手,然後一臉戒備地看著胥寧。
胥寧一眼都沒看淩予,頭頂熠熠生輝的水晶燈將他無懈可擊的王者氣魄昭然若揭。
他仿佛就是這樣的一個狠角色。
一雙眸光宛若凜冽的寒潭,望向靳如歌的時候內斂而深邃,似乎對於剛才他提出的問題,非要靳如歌給出一個答案不可。
精致的小臉之前的慘白,在淩予忽然的來到之後莫名一陣安心,靳如歌深深看著淩予關切的臉龐,微微一笑,似乎一下子就從心愛男子的眼神裏找到了勇氣。
她迎上胥寧等待的目光,坦誠道:“胥先生,你的朋友跟他仇人的女兒都是無辜的,上一代的恩怨他們彼此都不知情,既然他們已經組成了家庭,生育了子女,那麼自然要相親相愛,為他們的下一代負責。不然,離婚的話,悲劇豈不是延續到了下一代嗎?”
胥寧深深看了靳如歌一眼,然後說:“那我朋友的生母,就活該痛苦地生活了二十年?他不應該回去與生母團聚嗎?”
靳如歌眨眨眼,情緒漸漸煩躁起來:“我做了母親,所以我知道,真的愛我的孩子們,我不會想方設法地,不顧他們感受地把他們綁在身邊。隻要我的孩子們可以健康幸福地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心願!至於他們在哪裏,那都無所謂!胥先生,這才是母愛!”
靳如歌堅信,真正的母愛是不求回報的,而母親的唯一心願就是孩子們的健康與幸福。
胥寧聞言不語,訕訕笑笑,然後轉身走開了。
靳如歌的目光一路追隨,看見他走到宴會廳門口跟服務員小姐說了什麼,他自己就開門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小姐拿著掃帚跟簸箕走了過來,三兩下就把現場打掃幹淨了。
靳如歌依偎在淩予的懷裏,整個人的身子都是瑟瑟顫抖的。
靳沫薇上前看著她,忍不住問著:“如歌,剛才那個奇怪的男人是誰啊,怎麼嘴裏盡說些奇怪的話?”
靳如歌搖頭,不語,抓著淩予腰間衣服的小手,更用力了。
這時候,祁夜也過來了,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不對勁,問嬌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