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收回手,再次手心向上攤開:“給我!”
她咬著唇,一邊哭,一邊背過身子不給他看,小手在自己的內衣裏摸索著,摸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將藥丸擱在他手心裏。
那個小袋子還是溫熱的,帶著她的溫度。
冷雲赫憐惜地撫觸著,隨即拿起放在鼻尖聞了聞:“真香!”
“混蛋!”
洛天蕊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抱著腦袋忍不住喊出了聲!
冷雲赫笑了,取出藥丸,將它丟進馬桶衝走,回身過來的時候,他翻身上床,長臂一勾將她帶入懷裏,另一隻手拉過毯子蓋住二人的身體。
他柔聲道:“老婆,乖,快睡了,睡一會兒你舅舅該帶我們出去了。今晚,我們還要趕路,你現在不補充一些體力,我怕你吃不消。”
“趕,趕路?”
“你可別想著告訴這裏的親人哦,你要是敢說,你養父就死定了!”
冷雲赫說完,不再管洛天蕊了,他隻是緊緊抱著她,嘴角一彎:“我要的東西,勢在必得。我若是得不到,那便毀了。蕊蕊,我是愛你的,很愛很愛,隻要你乖乖的,我此生就要你一個。”
他的聲音越來越淺,直至均勻的呼吸聲傳遍了整間臥室。
洛天蕊徹底絕望了。
她隱約能感覺出來胥寧他們應該是有什麼準備的。
但是聽著冷雲赫的說法,很明顯,胥寧的所有準備都是白費的!
現在連藥丸都被他發現了!
洛天蕊無聲地流著眼淚,要認命嗎,真的要認命嗎?
可是她根本離不開淩冽,沒了淩冽,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冷雲赫摟著她,睡得很甜很舒心,而她,腦子卻是一分鍾都沒停下來過,想的全都是根本解不開的難題。
有那麼幾瞬,洛天蕊覺得自己就要暈過去了,一睜開眼睛就是天昏地暗的。
有那麼幾瞬,她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忽然好想趁著冷雲赫睡著的空檔,抬手狠狠掐死他!
如果說當時在首爾沒有對他下藥,是她的心慈手軟。
那麼此刻她所遭遇的一切,正殘酷地讓她明白什麼叫做悔不當初!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而逝,她的眼神越來越抽離,越來越木訥。
傍晚的時候,冠玉來敲響了房門。
冷雲赫睜開眼,看著懷裏精神似乎有些問題的洛天蕊,有些心疼,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乖,我去開門,我們就要出發了。”
洛天蕊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也沒眨一下。
他下去開門,冠玉往裏麵看了看,然後道:“姑爺已經派車過來了,家裏人都準備好了,我們該去教堂了。”
冷雲赫點點頭,拿過冠玉手裏的兩件禮服袋子,將門一關。
他轉身回臥室,將婚紗袋子放在床邊:“給你十分鍾換婚紗,十分鍾後你若是沒換好,我就要開門進來親自幫你換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