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星光稀疏,新月如鉤,自從那場雷陣雨之後,b市的氣溫急轉而下,初秋的涼意陣陣襲來,亭台晚池,碧波倩影,頗有詩情畫意;窗內,胥爾升端坐在書桌前,一燈一茶,凝眉深思,對麵的沙發上坐著淩予,胥寧,靳沫卿。
剛才他們都得知了首爾監獄爆炸的消息,匆忙積聚。
少頃,胥寧開口了:“當初覺得祁夜是越俎代庖了,現在看來,他還真的是很有遠見。”
淩予歎了口氣:“冷雲赫畢竟是一個龐大毒品帝國的統治者,他能夠越獄本就在我的意料之內,隻是我沒想到,那些人都瘋了,連首都的監獄都敢炸。”
靳沫卿也忍不住感歎:“這件事情明顯是首爾政府當局的無能,他們若是一早處決了冷雲赫,也就沒有這檔子事了!”
胥爾升終於開口了:“一個罪無可赦的人,被判死緩,或者無期徒刑,這種事情,我們都是在這個位子上做了很久了,一看就是有貓膩的。冷家能在首爾立足幾十年,白道上沒有人暗地裏支撐著,那是不可能的。”
四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
最後,淩予又將林尋鶴的事情說了出來,又把大家說的一頭冷汗。
胥寧揉了揉太陽穴,思緒有些淩亂了:“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胥爾升的手指輕輕撫上眼前的清茶,眸色漸漸狠戾了起來:“林尋鶴若真是冷雲赫的父親,那麼,這對父子都留不得了。”
說完,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淩予的臉上。
胥寧直言:“看來,林尋鶴是恨上靳如歌了,而冷雲赫意在洛天蕊。”
胥爾升目光幽幽地看著淩予:“這次的事情你別參與了。如歌也是我的女兒,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就交給我們來解決吧!”
大家都理解淩予的尷尬,也理解他的心情,這事別說是淩予,換了別人,讓誰對著自己的親人下手,肯定是於心不忍的。
靳沫卿也說:“小予,你隻要做好你軍區的工作,在努力應對好洛氏的危機,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餘下的事情,你別操心了。在冷雲赫父子的事情上,你現在還是避嫌的好!”
淩予麵無表情地盯著茶幾,終於無可奈何地丟下一句:“該怎麼辦,你們自己拿主意吧,林尋鶴的事情,還有冷雲赫的事情,今後我不參與了。”
說完,他身形單薄地起身,眼角處彌漫著些許的落寞。
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下午靳如歌給他打預防針說的那些話,而他自己也確實感覺到精力有限,很多事情已然力不從心。
淩予從喬家離去,直接回了洛宅。
而胥爾升書房裏的那盞燈卻一直亮到將近天亮。
翌日,暖陽乍起,卻已沒了之前淩厲霸氣的熱度。淩予穿了一身翡翠色的軍裝,軍裝的上衣也從夏常服的短袖換成了長袖襯衣。
方言推著他進了宅子,徑直來到餐廳。
淩兒遠遠見兒子來了,笑了笑,起身親手給他盛了一碗牛肉餛飩:“兒子啊,今天的餛飩是媽媽親手包的,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