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煦難得地贏了棋局,卻無奈地歎息:“有心事?”
祈歸想了想,總覺得不放心:“那個跳舞的,明日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總覺得有問題。雲赫,咱們科不能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是在哪裏見了皇帝的?”
“青樓啊,那日不是聽說有個叫蕊蕊的姑娘,剛好我要尋你,所以以為是你,我就去了?”
“我覺得不對。”祈歸擰眉:“皇帝後來不是來過一次戰王府嗎,就是在咱們出發去江南的那天。他還往返了兩次,可是根本沒有跟你提過那個舞娘的事情,不是嗎?”
那日淩煦跟皇帝扯著什麼太上老君的煉丹鼎,兩人關著門說了一堆,祈歸就在小間的門板後麵。
聞言,淩煦蹙眉。
祈歸又道:“雲赫,皇帝若是真的想她、念她,千方百計要她進宮,就算真的托付於你,也會經常過來看看她吧?就算不能經常出宮,也會在平時密函的字裏行間提起一兩句吧?他上次來過咱們戰王府,也沒聽他說,要去見見那個舞娘一解相思啊!”
淩煦聽著祈歸的分析,隻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皇帝根本不知道舞娘這回事!”祈歸擰眉坦言:“你別忘了,這個世界的人會易容術!要是你一早就被盯上的話,那麼對你下手就容易了!一國之君有時間冒險去青樓會情人,怎麼可能沒有時間大大方方地來兒子家裏會情人?雲赫,你想清楚!”
淩煦倒吸一口涼氣!
他當即站了起來,背過身去,凝視著湖水中自己的倒影,黑眸中閃動著別樣的光彩!
如今的皇帝偏愛他,因為他早逝的母親而對他有所愧疚,更寄希望於他找尋的長生不死的藥引,所以無論如何,皇帝是不會讓他受到傷害的,更不可能費盡心思演這麼一出。可是,皇後就未必了,對於皇後的親生子而言,南宮煥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若是明天太後壽宴上出了紕漏……
“雲赫,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個中國的典故,你可知道?”祈歸也跟著站起來,來到他的身側抓住他的大手:“意思就是,在君王麵前獻藝,忽然就變成了行刺了!”
淩煦凝眉,將祈歸緊緊攬入懷中!
這一切,他已然心中有數了!
那前院住著的美人,必是皇後提前就準備好的人,明日太後宴上的獻舞,其實就是為了送他一個大大的罪名!
尤其,上次七歲的小皇子南宮玥及其母李貴妃都被皇帝下令禁足一年,而李貴妃是當今太後的親侄女,太後不喜歡南宮煥,一心想要扶植7歲的南宮玥也是正常的。這麼一來,皇後跟太後完全可以達成默契,一起借著壽宴除了南宮煥!
俯首在她額前一吻,他麵色沉重,口吻卻格外溫暖綿柔:“乖,蕊蕊不怕,我明日定當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