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誓山盟?兩情相悅?
阮逐月眼中閃過瞬間的迷漓,這讓一直盯著她看的紀景瑜心中暗喜,臉上更加做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來,配上他俊俏的容顏,的確也能夠讓一般的女子心旌搖曳,生出非君不嫁的迷惑感。
隻可惜,如今的阮逐月可不是之前那個懵懂無知的阮逐月。
她眼中迷漓隻飄忽了瞬間就化為涼涼的譏諷,隻可惜那紀景瑜在阮逐月麵前一向自負慣了,竟然一點沒察覺她神情的異樣。
“紀公子,你當真願意為我做任何的犧牲嗎?”
阮逐月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問出口的話卻令紀景瑜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但是隨即想到他今日來的目的,指尖微動,臉上卻不動聲色仍舊是那副一往情深。
“當然,月兒,昨日我們已經成婚,今日就隨我回永興侯府去吧。難道你不想與我朝夕相對,舉案齊眉嗎?”
說到最後,紀景瑜已經語氣噯昧又近前了一步,外人看來,真是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畫麵,引人入勝。
隻可惜,身處畫麵中的美人卻後退兩步,手中團扇擋在了兩人之間。
“紀公子慎言,我們一沒婚書、二沒拜堂,切莫亂說壞了彼此的名聲。”
“月兒,你……”
“而且,先前是我不懂事受人蒙蔽,才會忤逆長輩,做出人所不恥的自行婚配醜事。如今我已經知錯了,紀公子,你不會還想要我不管父母之言,就此跟你去永興侯府沒名沒份吧?”
阮逐月作出一臉的痛心疾首,字字句句直指紀景瑜乃是心懷叵測,有誘拐之嫌。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開始交頭接耳,連帶看向紀景瑜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鄙夷。
這永興侯府的小公子,怎麼能讓人家將軍府小姐無媒婚配呢?人家小姐年紀小又是姑娘家的這些不懂,難道永興侯府世家大族的,這些個也不懂?
真真是沒規矩,還是另有隱情?
直到有人壓低聲音道了“嫁妝”二字,看熱鬧的人這才恍然大悟。
紀景瑜升起了怒火,臉上的一往情深和溫文爾雅也淡去幾分,換成了幽深莫測。
“月兒,你執意要如此嗎?置我們之間的感情於不顧?”
阮逐月忽然捂臉,嗚嗚嗚哭起來,淚珠大滴大滴落下,從指縫中滲出。一旁看氣氛鋪墊得已經到了極致,得了小姐暗示的小桃向前一步,脆生生道:
“紀公子,如今隻剩下最後一條路了。我家老夫人說了,將軍府隻有一位小姐,若是嫁出去就斷了我們威武將軍府的香火。若是紀公子真的對我家小姐情深不渝,就請入贅我們威武將軍府,從此婦唱夫隨,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什麼?
紀景瑜一個站立不穩,一旁的小廝忙扶住了。
她說什麼?入贅?
紀景瑜整個被雷得外焦裏嫩,目光遮掩不住的狠毒射向阮逐月:“你說要我入贅?”
一直掩麵“哭泣”的阮逐月抬頭,眼神欲語還休,口中柔情脈脈道:“紀公子,你不是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入贅,就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說完還眨了眨靈動的眼睛,哪裏有半分的傷懷為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