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坐在八角亭中的賢王一副吃到了蒼蠅的表情,厭惡至極對侍衛吩咐道:
“丟人現眼!還不來人,去把那人拉下去?直接扔出府去,再也不許進來玷汙長公主府!”
侍衛是公主府的侍衛,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子。寧樂長公主雖覺有趣,不過賢王既然開口,她便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可憐的紀景瑜,還是永興侯府的三公子,結果百口莫辯被公主府的侍衛們直接推了出去。
臨走前,那紀景瑜還想衝著賢王求情,隻可惜幾個眼神遞過去,賢王都將頭別向他處看也不看紀景瑜的方向。俏眼白白拋給了瞎子看。
文詩詩和紀景瑜兩人都解決了,阮逐月鬆了口氣。
和一旁的侍女匆匆道了聲要去更衣,就暫時離開了原地。
侍女將阮逐月領到花園中一處單獨的供女眷們更衣入廁的院落內,阮逐月將房門一關,將後背抵在了門上。此時她眼中通紅一片,靈台守著的三分清明,此時僅剩下半分了。
轉頭看到旁邊銅盆中盛了半盆清水,她腳步踉蹌走過去,直接將臉埋在了水中。
冰冷的水刺痛到敏銳的神經,阮逐月一個激靈,感覺到身上力氣恢複了三分,這才緩緩離開水中,目光冰冷。
紀景瑜!為人如此下三濫,今日我阮逐月對你的卑鄙無恥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前世你縱然成功利用我,將威武將軍府玩弄於股掌之間,取得了賢王的信任。但最終,賢王登上太子之位後,第一個鏟除的人,同樣也是你!
甚至公然說出來,紀景瑜格局狹隘,不配為相的話,徹底斷送了他籌謀已久的前程。
今日我在賢王麵前暴露你的怪癖隻是第一步,我會保證,讓你成為整個紫薇王朝都人人唾棄的存在。
阮逐月調整內息,一刻鍾後,身上的力氣又恢複了幾分。此時門外等著的侍女已經有些忐忑,這位阮大小姐進去那麼久都沒動靜,不會出什麼事吧?
就在此時,侍女聽到有人喚她,她向屋內張望了一番,看阮大小姐還是沒動靜,猶豫了下還是答應著匆匆向外走去。
侍女剛離開,就有個黑色身影一閃而入,對著阮逐月的窗子輕叩兩聲。
“誰?”阮逐月低喝一聲,眼中閃過淩厲。
“是我,太子。”
太子?
阮逐月戒備的神情放鬆下來,來到門口將門打開,太子百裏宸閃身進入,門在他身後吱呀一聲又緊閉了。
“太子殿下,怎麼找來了這裏?”
阮逐月開口,聲音中有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喑啞。
百裏宸微微蹙眉不語,從袖口中摸出來一個小小白色瓷瓶遞到阮逐月的麵前。
“這是什麼?”
阮逐月狐疑,但卻沒有猶豫地接了過來,打開瓶蓋。一股刺鼻的辛辣氣味直衝口鼻雙眼,她忍不住咳咳咳咳嗽了起來。
“這是……咳咳咳……這是解藥?咳咳……”
看到一直殺伐果斷的阮逐月此時眼淚汪汪的,就像自己宮中養著的那隻愛裝可憐的幼犬,百裏宸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阮逐月怒目而視,百裏宸忙收了臉上的笑模樣,從銅盆中熟練地擰起來帕子遞到阮逐月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