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帳內沒了旁人,阮逐月忙急步來到父親床前,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了下來。
“父親……嗚嗚……父親,是月兒不好。嗚嗚嗚……”
前世今生情緒交織之下,在自己最親的親人麵前,阮逐月哭得泣不成聲。阮驚天一邊拍著麵目全非的女兒,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顯然早就看出來了她是誰。
大概是父親的手太溫暖,阮逐月很快就平複了心情,抬頭擦著眼淚,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父親,您怎麼認出來我的?”
“傻丫頭,你就是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照樣能一眼看出來。”
阮驚天此時不是威風赫赫的戰神將軍,隻是一個慈愛的父親而已。雖然他麵上還有些蒼白,但眼中盈著的笑意和炯炯神光,都顯示了他精神不錯。
“我聽淩叔說您中毒了,不放心,所以就來看看。父親,那個解毒丸真的有用嗎?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阮驚天點點頭,兩個月不見,月兒似乎瞬間長大了。
以往的月兒雖然也會對他撒嬌,但從來都是一派單純,看不出太多他背後的情緒。但今日不同,今日的他能感受得到,自己一個眼神,月兒都明白他的意思。
父女之間,從未有過的心意相通。
“我已經無妨,隻剩下外傷而已。這次多虧了太子殿下,等回京後定要好好登門道謝。”
阮逐月點頭,沒錯,是要感謝太子。此時的太子,正在宮中做什麼呢?
很快意識到自己又在愣神,阮逐月忙握了一把手心,告訴自己,時間有限,快些談正事。
“父親,您遇刺的事,皇上這兩天便會收到。不過我猜測,就算皇上對南疆各部不滿,但朝中議和聲音甚大,皇上恐怕隻會私下裏安撫,表麵上要不了了之。”
“哦?沒想到我的月兒還懂得這麼多。那你說,為父我該怎麼做才好?”阮驚天看女兒一本正經,不禁起了考校她的心思,故意問道。
“父親您覺得,我紫薇王朝是該如何處理南疆?繼續打下整個南疆?還是就此議和談條件,讓南疆成為我紫薇王朝的附屬國?哪種的隱患會更小呢?”
阮驚天目色沉沉,顯然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而且得出的結論並不樂觀。
“兩種都有隱患,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打仗太過勞民傷財,所以隻能談判讓南疆各部族臣服。隻是這談判也有技巧,如何附屬,如何掌控,都需要各方博弈才會有結果。月兒啊,戰爭看起來結束了,但是朝堂之上的紛爭才剛剛開始,隻是這些,已經不是為父可以插手的了。”
“可是父親,女兒不這麼認為。隻要父親認為對紫薇王朝有利的,就該積極站出來多方爭取。畢竟這也是您打下來的戰果,不能讓這戰果,因為朝堂之人的妥協就大大縮水。”
阮逐月站起來語氣激昂,南疆部族就算是要臣服附屬於紫薇王朝,也隻能被拔掉爪牙之後。
許是被女兒的語氣所感染,阮驚天神情微凜點了點頭。
“月兒說得對,我這就呈上奏折,建議皇上徹查南疆各部族有狼子野心的餘孽,不可姑息。”
“有什麼需要女兒做的,父親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