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阮逐月哭了,段和玉頓時不知所措,忙過來將她手中軟劍接過扔到一邊,這才放心過來想要拿帕子給她擦眼淚。
可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出門也沒帶帕子呀,從沒見過小月兒哭的段和玉急得不行,一瞅身上這套便服是今日剛換上的,倒還幹淨,便視死如歸般走過去送上了自己的肩膀。
“小月兒,別哭了,拿我衣裳擦眼淚好了。嗚嗚~你這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說著作勢也要抹眼淚,阮逐月那股子本就沒有來由的眼淚,被段和玉這麼一大段,瞬間便斷了。
抬腳踹了段和玉一下,沒好氣道:“誰說我哭了?哼!我那是沙子迷了眼睛,你怎麼那麼煩人?”
說著抬起衣袖一把將臉上的淚痕擦幹淨,重新抬起頭來的阮逐月神情又恢複了往日裏的驕傲,朝著段和玉一伸手,漫不經心的語氣道:
“帶了什麼東西?給我。”
段和玉揉了揉鼻子,小月兒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會下雨一會晴天的,要不是現在她眼眶還有些紅紅的,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看段和玉磨磨,蹭蹭的,還發呆,阮逐月又是一個抬腳欲踹。回神的段和玉忙從袖中摸出來一張信箋遞給阮逐月,生怕晚了一個瞬間,他就又要挨上一腳。
信箋是封起來的,阮逐月拿在手中便能聞到那股淡淡的清甜香氣。
這是百裏宸身上獨有的味道。
如此陌生,又如此令人心安,就仿佛他就站在自己的麵前,淡淡溫柔的眼光注視著自己,輕聲喚她月兒的樣子,令她迷醉又沉倫……
不!
阮逐月將信箋一推,推回了段和玉的手中。
不可以這樣!
她已經在皇上麵前發過誓,從此不會再和太子有兒女情長的交集。他們之間有著的前世恩怨已了,如今太子仍然是太子,將來還會是皇上,她阮逐月也隻會是阮逐月,她不會讓自己成為今生那個影響太子改變命運的變量。
“你拿走吧,我不要看。”
阮逐月的冰冷讓段和玉有瞬間的迷惑,太子和小月兒倆人是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什麼誤會不能說清楚呢,明明兩個人天造地設,現在卻鬧到了連一封信都拒收的地步,太過無情了吧。
自己不過就是進宮當了幾個月的金吾衛統領而已,錯過了這麼多?
段和玉眉頭一皺,開口勸道:“小月兒,這信你真不看?不看我可就扔掉了啊!”
阮逐月將頭轉開,冷漠道:“隨便你……”
段和玉伸手將信箋團成一團,朝著不遠處的小溪拋射而去,阮逐月下意識抬手想要製止,可那紙團很小,以阮逐月的目力竟然也已經追蹤不到。
紙團已經徹底不見了!
阮逐月隻覺得全神的力氣都被抽空,酒意混合著冷意在身體內流竄,忽冷忽熱。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在冷熱交替中崩潰時,一個熟悉的紙團被段和玉笑眯眯放在了自己的麵前。
“傻月兒,明明很想看那封信,為何又如此拒絕?信在這裏了,你收好,若是再扔了,可就真沒有了!”
原來段和玉根本沒想真的扔信,隻是做了個扔信的假動作而已,最後信箋揉成的紙團還是被他收入袖中。看到阮逐月一臉不同於往日的傷心,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