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歌舞繼續,不過這次換成了宮樂坊特地為歲旦排演出來的胡舞。
舞姬們衣著暴露,舞姿大膽,很快就將氣氛調動得異常吙熱,眾人重新推杯換盞,熱鬧了起來。
一曲舞畢,賢王妃文詩詩正扶著賢王百裏鼎入席,看樣子應該是方才喝多了,出去更衣。宴席之上人也有悄悄進出的,隻要不是發酒瘋驚擾了聖駕,一般都不會有人去管你。
阮逐月正覺得無聊,左元珊端著酒盞跑到了她的旁邊,兩個人一起說悄悄話,倒才解了些悶。
左元珊趴到阮逐月身邊咬耳朵。
“月兒姐姐你知道嗎?今天寧樂也來了。”
“她怎麼來了?我沒看到啊。”
“據說是內務府請柬送錯了,皇上都不知道,見了她還挺意外。不過皇上估計不想家醜外揚,錯了就錯了,交代了人看住寧樂公主不亂跑。”
“那她現在去哪兒了?”阮逐月下意識看了眼對麵的季鹿,發現他不知何時也已經離開大殿,位置上空空如也,心中就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咳,誰知道去哪兒了,方才姐姐你沒來是沒看到,寧樂直接用手抓著吃飯,那副癡傻的樣子,皇上的臉色都變了。大概是,被待下去更衣了吧,免得她丟人現眼。”
左元珊說著話,語氣中不免幸災樂禍。這個寧樂落到如今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她左元珊可不是大聖人,就是要看寧樂的笑話。
阮逐月可沒左元珊那閑情,低聲交代道:“你還是坐會端王身邊,別亂跑了。寧樂不是個好相與的,現在她又瘋了,恐怕更加肆無忌憚,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別正麵搭理她。我出去下……”
“哎……月兒姐姐你去哪兒?你不看表演了,我看宮中樂坊排練的節目都挺不錯的啊。”
“你別管了,我有事……”
不欲解釋太多,阮逐月起身悄悄離開宴席,有大殿外頭候著的宮侍忙迎上來恭敬詢問:“郡主,請問有什麼吩咐?”
“季大人方才去了哪兒?”
宮侍指了個方向,那裏是男客們更衣休息的宮殿,阮逐月想了想,從袖中摸出來一塊碎銀子遞給那宮侍道:
“你去一趟,找到季鹿季大人,請他立刻回來。”
宮侍答應著去了,不大會一路小跑著回來神色慌張。
“郡主,小的沒有找到季大人,那裏的宮侍說,也沒有見季大人過去。這可怎麼辦,難道是迷路了嗎?”
從舉辦宴會的宮殿到更衣的宮殿,也就隔著一個不大的花園,迷路……可能性不是太大。那季鹿究竟去了哪裏?
就在阮逐月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都準備自己冒險潛入宮中各處找人時,一個低眉順眼,膚色白淨的小宮侍主動迎了上來,笑道:
“啟稟郡主,奴才方才和季大人擦肩而過,看他似乎是喝多了,花園裏走岔了路,靠在一個涼亭中休息呢。奴才可以帶郡主過去。”
方才收了銀子的那宮侍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方才他可是收了郡主的銀子要他找人,結果沒找到,那這銀子要不要還給郡主呢?現在好了,有人看到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