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藥喝完,穆老夫人的麵色稍稍好轉,任由王嬤嬤服侍著擦幹淨了嘴巴,這才開口道:
“月兒可走了?”
“是,本來郡主要來看您,將軍已經將她送走了。”
“好,下次郡主再來,原樣擋回去就是。”
“可是老夫人……您的身體……”
“我的身體無妨,就是急怒攻心勾起來舊疾了而已,讓他們知道也隻會徒增煩惱,吃幾副藥就好了。”
穆老夫人打斷了王嬤嬤的話,心中卻一直在想著另一樁事,不由得心底發寒,哪怕是身邊最親近的王嬤嬤也沒有絲毫透露。
她的發現太過驚悚,若是讓兒子和孫女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引出來什麼滔天大禍。也罷,就由老婆子守好這個秘密,從此埋在她這裏,誰也不會發現。
可是,每每想到當年之事,穆老夫人就覺得憋屈又憤恨難過,饒是她平日裏再豁達不過的一個人,此時也經受不住病倒了。
……
再說回寧樂和賢王妃文詩詩。
這兩個倒黴蛋,皇上都到跟前了,因為藥性未解,還在做不合時宜的舉動,將嘉坤帝氣了個仰倒,直接讓人打包將寧樂送回皇陵去,這次說什麼都不許她再回京了。
而且這次去皇陵,身邊不許有宮中舊仆伺候,而是派出了皇上,身邊的宮侍去“照顧”寧樂,不給她往京中報信,再裝瘋賣傻之類的行為。
璟貴妃受到寧樂連累,已經降為妃,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手握後宮權力的貴妃。如今後宮被承恩公府邵貴妃和明貴妃兩人把持,璟妃不會再有好日子過。
至於文詩詩,清醒之後的她大呼冤枉,說都是寧樂公主的主意,逼著她幹的,誰知道最後竟然坑了自己。嘉坤帝看在文國公府的麵上沒有對文詩詩做出表麵上的懲罰,隻是警告賢王,不要再讓王妃出來亂跑。
賢王百裏鼎本來就對文詩詩沒有多少喜歡,再經過這一遭,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被親姐姐戴了綠帽子,看都不想再看王妃一樣,讓人將她關在後院中不許出門,隻寵幸王府內一個又一個抬進來的侍妾。
沒過多久,賢王渢流的名號甚至隱隱壓過靖王一頭。百姓們聽說,也都會感慨一句,這些皇子們似乎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那位太子殿下……
對於寧樂和文詩詩如何,阮逐月雖然有耳聞,但是聽過就罷,並沒有放在心上。鳳衛有忙不完的正事,還有歲旦之後又接了外祖家的一封信,說是表哥雲清致和舅母、表妹她們,會在過完正月十五之後出發進京。
京中會試的日子在三月二十二,時間很充裕,所以他們沿途會遊山玩水,順便巡查雲家在各處的產業,計劃用大半個月的時間才會抵達京城。提前寫信也是讓阮逐月不必著急等候,浪費自己的時間。
信中還夾雜著雲家兩位表妹的信,表妹們信中提到要讓阮逐月帶她們逛整個京城,將上次進京沒來得及玩到的地方全部玩一遍。
阮逐月看了信會心一笑,看來要抓緊時間安排鳳衛的訓練,隻有鳳衛訓練步入正軌,表妹們來了京城,她才有時間陪同,仿佛一下回到了當初到青州外祖家,和表姐妹幾人酩酊大醉說說笑笑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