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晴嵐聽到秦陽的話,下意識的轉過頭來,秀氣的眉頭擰緊:“秦陽,如果你不會說話,麻煩把嘴閉上。”
她跟鄭子爍清清白白,況且,自己是真的找他有事兒,怎麼到了他們秦家嘴裏,就非得把白的說成是黑的,元素蘭更是搞笑,還逼著她承認肚子裏的孩子是鄭子爍的。
秦陽這次很神奇的沒有生氣,隻是一雙眸子淡然的看著她。
“你好歹要注意周圍人的眼光,鄭子爍的身份,現在跟你同在一個病房,給你買早餐,就差沒喂進你嘴裏了,合適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底波濤湧動,隻是還是沒有爆發出來,還憋著,他知道,也不單單是盛晴嵐一個人的事,要不是鄭子爍隨時找她,兩個人或許不會走那麼近。
他是用過不少方法想要阻止這兩個人見麵,不過現在看來,效果甚微,他不能一輩子把鄭子爍弄到外地出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這樣自己也挺累。
盛晴嵐覺得秦陽真的是越說越離譜了,聲調忍不住上揚,帶著點尖銳。
“我什麼時候讓他喂我了,秦陽,我發現你們一家人都有一個毛病,喜歡胡亂給人扣罪名,剛才你姨媽還說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現在想想,我倒真挺想這孩子不是你的。”
至少,她不會忍受這些莫名其妙的委屈,被人指著鼻子罵。
可下一秒,盛晴嵐就感覺到秦陽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嚴肅,嗜血,還透著幾分肅殺的寒意,她驚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可想要收回去,已經來不及。
“盛晴嵐,你就這麼想跟我拉開距離,是不是恨不得肚子裏的孩子是鄭子爍的對嗎?”
“秦陽你……你是不相信我對嗎?”
秦陽的話,尖銳又嚴重,像一把尖刀,直接刺中她的心,疼的她每呼吸一下,心髒都牽扯般疼痛。
“我不相信鄭子爍。”他微挑著眼角,沾染了冷意。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鄭子爍對她依舊念念不忘,即便他不說,自己也能從鄭子爍的眼睛裏看到對晴嵐的愛,絲毫未減,如此的固執。
盛晴嵐苦笑,明亮的眸底滑過一抹沉痛。
“好,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我都不想再強求,但你想要讓我跟鄭子爍斷絕來往,那我隻能告訴你,不可能!”
她話語決絕,仿佛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鄭子爍跟她不僅僅是朋友,也算是知己,有些話,她無法跟秦陽說,卻能在鄭子爍麵前暢所欲言,就好比她能找鄭子爍去調查吳雅,鄭子爍能夠盡心盡力去幫她調查,換做是秦陽,他能嗎?
他不會讓她參與到其中來,說自己能夠解決這事兒,要麼就是覺得她太大驚小怪,吳雅在他心裏,就算是犯了錯,也還是有一席之地。
說他重情,倒也真的重情,畢竟吳雅當初不顧生死救了他,可有時候人若是太重情,便會被假象蒙蔽雙眼。
她不怪秦陽,因為自己也是一樣,鄭子爍還沒達到可以不顧生命為了她,她都珍惜這個朋友,別提吳雅了,雖然是不擇手段,可對秦陽,那真是沒話說,就是用錯了方法。
“盛晴嵐,看來在你心目中,鄭子爍的地位,要比我高出不少嘛。”
男人唇角漾著嘲諷,眼底的怒意似乎都要迸發出來。
盛晴嵐也不甘示弱的回道:“彼此彼此,吳雅在你心目中,地位也挺高的。”
“嗬……”秦陽聳肩冷嗤,不再說什麼,轉身,決絕的走了出去。
盛晴嵐看著病房的門再度合上,心裏卻沒有半點雀躍,即使贏了,可她卻感受不到喜悅,隻有噬心的痛,滾燙的淚水,忍不住落下。
外麵的走廊上,郭漢書其實哪裏有什麼事,一直在外麵抽煙,看見秦陽走出來,這才上前。
“怎麼樣,是不是幾句話就把嫂子給哄好了?”
秦陽白了他一眼:“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哄好了嗎?”
郭漢書詫異道:“又吵起來了?”旋即想想自己早上苦口婆心的勸說,撓了撓頭,“你們倆上輩子真是冤家,怎麼一見麵,總吵。”
秦陽心頭煩躁:“我他媽怎麼知道!”
隻要一提到鄭子爍跟吳雅,就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燃。
郭漢書見這位少爺又要發飆,趕緊拍著肩膀安撫道:“好了,這事兒先放一放,等今天把手術過了,再來考慮這事兒。”
一時半會兒,好像也解決不了。
兩個人回到病房,秦陽也沒多少時間去思考盛晴嵐的事兒,很快郭漢書找來的醫生又過來跟這邊的主治醫生討論明天要動手術的事兒。
說是要動手術,其實也挺簡單,就是把背脊那一截給接上,休養個幾天就沒問題了,索性是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不然那可不是一個小手術就能解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