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園開車過去,明月山莊離的並不遠。
顧承洲平時很少自己開車,隻是搬到這邊,蔡航便不能跟著了。
山上的警衛隸屬警衛司,如果他們都保證不了安全,蔡航來了也沒用。
夜裏的風有些涼,宋寧開了窗,想起在沙漠時,顧承洲答應自己的事,頓時不懷好意的笑起來。“等我們回了老宅,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什麼?”顧承洲直覺她的笑容詭譎。“能不能現在透露一下。”
“必須不能。”宋寧舒服的靠到椅背上,側眸看他。“給我唱首歌吧。”
顧承洲汗了下,遲疑開口。“天生五音不全,還是不汙染你的耳朵了。”
宋寧收起玩笑的神色,一本正經的說:“我真的很想聽。”
“那好吧,我給你唱一首。”顧承洲想了想,決定豁出去。
清了清嗓子,他飛快看一眼宋寧,含笑唱起來。
唱的是ericclapton的《wonderfultonight》
wonderfultonight
singbyericclapton
itslateintheevening
sheswonderingwhatclothestowear
sheputsonhermakeup
andbrushesherlongblondhair……
他的聲線其實相當的動聽,柔柔的,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又摻著一點點嘶啞。
宋寧歪著頭,清亮的眸子裏閃耀著深深地著迷,崇拜的凝視著他的側顏。
從曠野裏出來的風,輕輕拂過麵頰,她徐徐閉上眼,腦海裏不時閃過一些記憶的畫麵,甜蜜的感覺不斷激蕩心房。
一首歌哼完,顧承洲寵溺的看她一眼,視線無意識掃過外後視鏡,臉色瞬間沉下來。
宋寧驚覺他的情緒變化,不由的也坐起身,扭頭往身後望去。
“好像是方睿哲。”宋寧其實沒看到方睿哲的麵容,隻是看著車子,像是停在車庫外的那輛奧迪。
“是他。”顧承洲擰著劍眉,不斷加快車速。
抵達明月山莊,他一下車就要求山莊的經理把門關了,不讓方睿哲進入。
“是不是太過分了。”宋寧巴不得方睿哲出個車禍,或者再出個意外什麼的。
但她清楚敏感時期,顧家不能有任何不利的新聞傳出去。
顧承洲沒吭聲,拉著宋寧直接去了裏麵的雅間。
進門坐下不到一分鍾,菜便全端了上來。宋寧看到有吃的,決定不計較顧承洲的脾氣,拿了筷子夾起一塊甜藕,舉到他嘴邊。“張嘴。”
顧承洲悶悶的幹咳一聲,張嘴咬住甜藕。
“要我說啊,現在跟他置氣完全沒必要,等叔叔的葬禮結束,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宋寧見了臉色開了,自己也夾了一塊,開心的吃起來。
“你有什麼辦法?”顧承洲有點不信。“他被關了好幾年,腦子似乎也比當初好了一點。”
“好一點也還是腦殘。”宋寧撇嘴。“對付腦殘,不能按牌理出牌的。”
顧承洲見她說的神神秘秘的,也懶得去打聽,她準備怎麼對對方睿哲。
拿起筷子,他邊吃邊給宋寧布菜,下垂的唇角也漸漸揚起。
沒有外人在,宋寧吃飯基本沒什麼形象可言,能不用筷子的時候,肯定不會裝斯文。
顧承洲看得直搖頭,忍不住提醒她。“你慢點吃,省得夜裏不消化,睡不好。”
“唔……”宋寧鼓著腮幫子,眉眼帶笑的點點頭,伸手又抓了一塊羊排。
顧承洲徹底默了,單手支著下頜,目光寵溺的看她。
“幹嘛,你那眼神跟餓狼似的。”宋寧讓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中午不是說,要求婚求到我答應為止嗎,要不要再演練演練。”
“要,不過不是在這裏。”顧承洲眯起眼眸,視線在她悄然變成粉色的耳廓上打轉。“我比較喜歡演練別的,比如生猴子這件事。”
“咳咳……”宋寧成功嗆到,直接丟下啃了一半的羊排。“不吃了。”
顧承洲臉上的笑容不變,餘光掃了掃桌麵,優雅起身。
宋寧見他去了開了門,忍不住又了抓了塊羊排,一路啃著和他一起出去。
車子出了山莊大門,不意外的看到方睿哲,黑著張臉攔在路中間。
顧承洲危險眯起星眸,隔著車窗冷冷看他,右腳下意識的落到油門上。
宋寧看到了他的動作,卻假裝沒看見,而是飛快把羊排啃完了,放下車窗將腦袋伸出去。
夜色下,方睿哲的麵容看起來格外的陰冷。宋寧舔了舔嘴唇,嬉皮笑臉的開口:“睿哲表弟,你這是打算尋死,還是尋死啊。”
方睿哲不悅斂眉,眼角的肌肉劇烈地顫抖著,垂下的雙手,不知不覺緊緊攥成拳頭。
宋寧見狀吹起口哨,然後手臂一揚,捏著指間的骨頭,便直直朝他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