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鈞言聞言鬆開手,我見機立馬就把手放了上去,毛巾很柔軟,與掌心相觸,很舒服。
我盡量動作溫柔,然後又悄悄的觀察他的神色,他現在閉著雙眸,悠閑愜意。
我躊躇著該不該再開口問一問,路鈞言卻不疾不徐的輕啟薄唇,淡淡道:“你覺得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擰了擰眉頭:“他想借機威脅我。”
“威脅你之後呢?”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再想想。”
我搖了搖嘴唇:“他……”
“他想讓你回到他身邊。”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話。
我詫異:“怎麼可能!”
他冷笑一聲,把毛巾拽下來,我一怔,眼看著毛巾從我指尖溜走。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看著他,聲音不自覺的拔高。
他轉頭看我,冷沉的眼神鎖定在我身上:“你覺得會有哪個男人就這麼甘心的讓自己曾經的女人嫁給他小叔?”
我目光一沉:“所以,他會以為我怕,然後去求他,而他就趁機提出條件,然後永無止境的羞辱我?”
心就這麼沉沉的墜了下去,然後摔得四分五裂,支離破碎。
後來我才知道,那顆碎了的心是曾經喜歡路明風這麼多年的感情,終於在這一刻,永遠的成了一堆殘渣。
路鈞言嘴唇微勾:“還算不笨。”
“可是他難道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你嗎!”
“那這就要看你了。”他抬手捧起我的臉,“看來他還以為自己很了解你。”
我咬牙切齒,“所以,我到底有沒有跟他離婚?”
“你覺得呢?”見他一臉沉著的表情,我重重的鬆了口氣。
“那天去找人辦結婚證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事,然後就找人給你解決了,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卻不想居然還是路明風威脅你你才想起來,沈青啊沈青你還是太不謹慎了。”
我結巴著反駁:“我,我隻是沒有想到!”
他冷冷一笑:“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沈青,以後自己捅的簍子自己解決,我不閑,也沒那麼慈悲,到處幫你收拾爛攤子。”
我一張臉變得有些慘白:“我知道了。”
“行了,收拾收拾,今天的單詞不背了?”
我哪兒還有什麼心情再背書,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實在是難受。
我起身,正準備去洗漱,路鈞言冷冷的聲音卻在背後突然傳來:“這個月末準備一下,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他的情緒轉變的太快,前一秒還冷著臉,下一秒就轉了別的話題,我轉身看他:“什麼好戲。”
他眉眼清冷,勾起薄唇:“當然是去看你前夫和我未婚妻的婚禮,這麼大的戲作為小叔的我怎麼能不參加。”
眼角噙著笑意,卻笑得像隻奸佞的狐狸,這個男人心思定然不純,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切都是未知數,但我知道我除了信任他,別無他法。
我點點頭,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知道了。”
路鈞言冷笑一聲,然後別開了臉,再也沒看我。
二十九號如期而至,轉眼就到了。
那天是星期六,我在前一晚上輾轉反側,小心翼翼的挪動身子,生怕吵醒了路鈞言。
可饒是如此我還是將他吵醒了,我剛翻動了一下身子,腰就被人突然攬住,緊接著用力一帶,我整個人被他帶進懷裏,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我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和健碩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