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七錯愕的看著我,眼裏寫滿了震驚。
季南信也有些詫異,看了我一眼。
而路鈞言隻是見我喝完後,接著發下一輪的牌,眼裏深沉,沒有一絲波動。
我垂下眼睛,眸色黯淡。
剩下的幾把,袁七就沒贏過,我也不知道他打牌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手氣簡直爛到無法想象。
我連喝好幾瓶,就沒停過,哪怕腦子現在還比較清醒,但肚子已經是快撐破了,對於季南信遞過來的酒,我再也沒法子接過來,我擺擺手,表示拒絕。
肚子隱隱有些作疼,白天又沒吃些飯,現在就這麼幹喝,難免會受不住。
袁七擔心的看著我,語氣有些愧疚:“沒事吧?”
我這個時候真想白他一眼,但肚子在一瞬間像是被千萬根針紮一樣的痛苦,我頓時就使不上勁,眉頭緊皺,捂著小腹,我艱難的說出話來:“扶……扶我出去一下……”
袁七忙不迭的點頭,握住我的手腕,剛起身,路鈞言的聲音卻成不冷不淡的響起:“坐下,我還沒說不打了。”
袁七蹙眉:“鈞哥,她都快不行了,我送她去醫院,一會兒就回來。”
他坐姿慵懶優雅,手裏握著牌,然後一張一張的發在桌上:“是她自己要來的,她可以走,你留下,繼續打。”
袁七有些生氣了,“鈞哥!”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我抓住袁七的衣服,拽了拽,有氣無力道:“你繼續打吧,我能回去……”
袁七欲言又止:“可……”
我搖頭,看了一眼路鈞言,他麵無表情,冷若冰霜,我不能因為自己讓他們兄弟之間產生矛盾,那路鈞言還不得更恨我,這招不妥,我抽出自己的手,然後步履維艱的向前走,感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覺得那個時候我的背影看起來一定很淒涼,我以為能博取路鈞言的同情,可事實證明,這個男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冷血。
我最後是一個人回去的,屋子裏沒開燈,我摸著黑走,沒走幾步,就感覺喉嚨裏一股血腥味湧了上來,然後噗嗤一聲,我整個人雙眼一黑,一聲悶響,直直的栽了下去。
再次醒過來,不知道過去了好久,隻是覺得光線很刺眼,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身子很疲憊,我眯著眼睛起來,下了樓,我聞到一股香味,肚子餓得咕咕叫,我隨著香味來到了廚房。
然後我嚇了一跳。
廚房裏的那個男人穿著休閑裝,長身玉立的站在電磁爐麵前,不知道在搗鼓什麼,但因為那個人是路鈞言,就讓我覺得場景和氣氛,都格外的詭異。
我站在好久,以為他都沒發現,然後覺得喉嚨有點渴,準備去倒水,那個男人突然說:“進來。”
我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蹙了蹙眉,然後走過去,嘴角扯出一抹我自以為很甜美的笑容:“你什麼時候發覺的?”
路鈞言垂下長長的睫毛,見我過來了,就放下手裏的湯勺,然後從我身旁擦肩而過:“把湯做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背影就已經消失在我眼前。
我愣了愣,然後看了一眼鍋裏熬得湯,有點不明所以。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把熬好的湯盛在碗裏端出去,然後就聽見路鈞言在外麵打電話。
“嗯,她醒了,有時間過來看看,好。”
我猜測著大致的情況,但不敢確定。
把碗放在飯桌上後,我說:“湯好了。”